父皇的這份苦心他如何能不知,隻可惜這是北嶽的內亂,他不想將靈兒和淺淺牽扯進來。若是他在這場謀權大戰中無法勝出,那他也沒什麼臉麵活在這世上了。
回北嶽的這一路之上,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的刺殺,度多少次的死裏逃生,憑著一股憤恨走到了今日。可他已經盡了全力,終究還是沒能將父皇和母後救出來。
“殿下,二皇子已經派人送來戰帖,要求明日打一場生死戰。若是敗,必須臣服對方。”
正在沉思之間,北嶽的大將軍寧遠拿著一封信走到了他的身後,那張粗狂的臉上寫滿了不屑,很顯然對於那北嶽二皇子北冥修的所為萬分的唾棄。
“生死之戰麼?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是好,想趁著駐守楚嶽邊境的那些守軍還沒到提前動手?嗬嗬!”
北冥寒溫潤如水的麵容之上浮現出冰寒之色,向來溫和的目光也瞬間變得冷冽沉靜,他看著那遠遠在望的皇城,修長的十指不由得握成了拳頭。
他若是這個時候出戰,他就是明顯的找死。俗話說,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北冥寒也不怕做一時的縮頭烏龜。
“楚嶽邊境的官兵至少還有三日才能趕來,明日若戰,凶多吉少。可若是不戰,二皇子便要在皇城上誅殺皇上和皇後。”
寧遠看著自家那玉樹臨風卓爾不凡的殿下,心中湧出無限的感歎,殿下就是對自己的手足太心善,才造成了那二皇子今日這般猖狂的行為。若是一早便聽從丞相的話除了那圖謀不軌的二皇子,或許一切都都不一樣了,北嶽也不會落到如此岌岌可危的境地。
“他竟然用父皇和母後來威脅本宮,嗬嗬,本宮確實是小看他了!”
北冥寒的瞳眸猛的縮了縮,怎樣都想不到北冥修已經喪心病狂到如此的境地。父皇和母後對他的寵愛,他難道全都忘記了?若不是父皇讓他立下了重誓,除非他謀逆,否則絕不能動他,自己又怎麼可能隱忍至今。
最要命的是,父皇和母後的命,他是一定要想辦法救的。就算要用他的來換,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二皇子簡直瘋了,探子來報,皇上和皇後已經被他名人吊到了皇城之上暴曬,每隔二個時辰便命人狠狠的抽他們一頓,皇上和皇後已經被抽得傷痕累累!”
這些寧遠本是不想說的,因為說了出來,殿下定然會選擇明日一戰。可要是明日真的與二皇子一絕生死,死的也絕對會是他們。畢竟他們雙方的兵力懸殊實在太大,就算他手下的精兵在驍勇善戰,也不可能以一敵千甚至萬吧。
可要是不說,皇上和皇後若是有個好歹,殿下一定會痛不欲生,就算活著恐怕也是一生不得安寧。兩相權衡之下,他還是咬著牙說了。
“畜生,北冥修簡直就是畜生。他不過就算想要本宮的命罷了,本宮給他便是!”
聞言,北冥寒倒吸了一口冷氣,目光幽冷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北冥修想皇位恐怕是想得走火入魔了,這樣的蠢事竟然都做的出來。就不怕他真的篡位之後,招來千古的罵名。
“殿下,二皇子絕不僅僅是要你的命,他這是要所有反對他的人的命。既然二皇子不願意給我們一條活路,那我們便與他們拚上一拚,殺一個是一個,殺一雙我們還賺了。”
寧遠到底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渾身充斥的都是精忠報國的正能量,長期征戰也造就了他一生的凜然正氣。如今一聽北冥寒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決定,也沒勸。作為一名軍人,能戰死戰場也是一件光榮的事。
“寧遠,明日本宮一人前去,你趁著本宮與北冥修談判之際,帶著那些官兵前往楚國投奔楚太子,還有那些趕來皇城的守軍們也一並帶走。本宮會休書一封,楚太子看在本宮皇妹和靈兒的份上一定會收留你們。本宮實在不願意看著這十幾萬的大軍跟著本宮葬身於此,隻要你們還活著便還有推翻北冥修的希望,你可明白?”
北冥寒轉頭淡淡的看了寧願一眼,眼中含著一分的歉意,那些官兵們跟了他這麼久,若是全部葬身在此役,他確實有些於心不忍。
讓他們去楚國,一來能得到楚璃蕭的庇佑,二來靈兒也會有個靠山。至於北嶽,便聽天由命吧。
“殿下,寧遠寧死也要追隨你,絕不獨活。”
寧遠大驚,那張滿是絡腮胡子的臉上很是糾結,他怎麼都沒想到殿下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們若是一走,殿下根本就沒半分可能活著。而且他們是北嶽的官兵,去了楚國去替楚國做事,這心裏實在是不痛快,那還真的不如一死,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