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已經足夠了!
太子府
楚璃蕭呆呆的站在院子裏,魅眸微閃,不知道在看什麼,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許久許久,才揚起了一抹苦澀的笑,踏入了那還殘留著端木淺淺氣息的房間。
燈火燃起,他的目光便被桌子上的一封信吸引,信封上有他的名字。他認得出來,那是端木淺淺的字跡。
如玉長指伸出,拿起了那封薄薄的信,迫不及待的打開,隨即目光一下子凝窒。
與其說那是一封信,倒不如直接說那是一封休書,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語言簡練得不能在簡練。
他看著幾排娟秀的字,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班,忽然捂住了胸口,感覺到自己已然不知道該如何呼吸了。
她就這麼休棄了他,連問他一句都不曾,這到底是他的悲哀,還是她的悲哀。
或許是他做得還不夠,給她的信任感還不都。
“來人!”
暗啞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楚璃蕭捏著那封信,那張如冠玉一般的麵容上冷得可怕,寒得凍人。
“殿下。”
毀立刻現身,單膝跪地,感應到了楚璃蕭周身湧動出來的冷意,禁不住瑟縮了一下。
“去搜集柳生這些年貪汙受賄的證據,一個月內本宮要讓柳家滿門抄斬。”
柳生要怪就怪自己生了柳瑩瑩這麼一個倒黴女兒,這一次,不管柳瑩瑩是被人利用,還是她就是幕後的主使者,他都不會在放過她。
“是,殿下。”
毀愣了一下,本是想出言勸自家的殿下聚聚。但一抬頭看到自家殿下眼中的森冷殺意,明白了自己要是開口勸說,恐怕不會有號下場。
“發國書給北嶽皇,若是有淺淺的消息,請他務必及時通知本宮。在讓晚親自去一趟明教找端木飄渺,將事情的經過如實告知,請他動用明教的勢力尋找淺淺的下落。你手下的暗衛,全部派出去,追查淺淺的下落。此事盡量不要傳出去,免得被有心人知曉,給淺淺帶來危險。”
略微沉思,楚璃蕭的思路便清晰了起來,有條不紊的布置著尋找端木淺淺的任務。不管怎樣,他也得盡快找到淺淺。她已經懷孕六個月,就算她武功絕世,行動也會越來越不方便,他真擔心她會有個什麼閃失。
“是,殿下。”
毀依然安靜的等著,以他對自家殿下的了解,自家殿下的命令應該還沒有下完。
果真,一小會之後,楚璃蕭陰沉著臉,帶著極深的怨恨開了口。
“毀了絕魅,生擒柳瑩瑩,扔到天下第一樓掛牌。一兩銀子一次,每日必須接夠十人。十年之內,不許她死。”
柳瑩瑩掛牌,柳府慢慢抄斬,若是這兩件事傳揚了出去,淺淺大抵會明白他的心思,或許她便會自行回來了。
當然,這是他內心中唯一僅剩的一點希翼,也是人類的一個通病。遇到壞事的時候,總是喜歡往好的方向想。
“是,屬下立刻去辦。”
毀這才起身,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淺淺,這是你第幾次逃跑了?嗬嗬,等這一次將你抓回來,我定然要好好的揍你一頓屁股。在買根繩子將你拴住,到哪都帶著你!”
楚璃蕭芝蘭玉樹般的身姿卓然而立,看著高懸在半空中的彎月,嘴角噙著幾分苦澀而又魅惑的笑。
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似乎又在幻想著什麼!
“你連問都不問我一句便走了,在你的心中,我到底算什麼?難道我隻是你生命雲一個可有可無的過客?那我這些日子的付出,又算什麼?”
不一會,寡薄的唇瓣再起開啟,吐出一串一串痛徹心扉之言,自從遇見了她,他們仿佛就像是在捉迷藏一般,她泡他追,她再逃他再追,她還追他還追!
“可,不管你如何對我,我卻知道,你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深入骨髓,一觸碰就會痛徹心扉,永永遠遠也拔不掉!”
翌日
天空陰沉沉的,寒風呼嘯,紛紛揚揚的雪花飄落。
密林深處,端木淺淺將自己裹成了一顆圓球,用真氣護住了日益沉重的肚子,便上了馬。
“走吧。”
見寧兒已經收拾妥當也上了馬,端木淺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夾馬肚子,汗血寶馬便開始慢悠悠的往密林深處走去。
好在,他們要翻的那座山還是有一條盤山小路,雖然不大,卻足夠容納得下一匹馬。要不然這麼艱難的路,端木淺淺恐怕要走出半條命。
“嗷嗚!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