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冷沉著一張俊臉,想起楚璃然在太子府布下的那根暗線,心驚不已。這楚璃然的算計,比起殿下來也絲毫不遜色。
“暗線是誰?說具體點。”
端木淺淺將手中的機關槍扔給了慕容謹辰,將雙手擦拭幹淨,抱過了北冥靈懷中的大胖子兒子。看著毀的神情,心情很沉重。
“膳食放的春玲,年紀雖然不大,她進府卻已經五年有餘,算是老人了。平日裏賣老實巴交的,根本就沒人會注意她。在機上這幾年,她應該很少與楚璃然的人聯係,所以沒有引起我們任何的懷疑。”
毀手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不知道楚璃然到底不了多少暗線在太子府。一個春玲就已經在太子府潛伏了那麼久,要是在來上幾個,那這太子府也實在太不安全了。
“楚璃然倒還算是個對手,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安插暗線進太子府,並且逃過了我們賞賜的徹查,實在不簡單。毀,留下在太子府服務年限超過十年的人,其餘的全部遣散。一人賠償五十兩銀子,服務期限每滿一年往上加十兩,以此類推。在去尋一批信得過的人進府,這一次務必要將所有人的眼線都清除。”
端木淺淺凝眉想了想,對於太子府的下人們,她心中還是有數的。服務十年以上的大都是一些年紀比較大的,對楚璃蕭不可能生出什麼異心,應該是可以信任的。至於其他的,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
要是不將所有的暗線都清理了,往後太子府將有無窮無盡的麻煩。甚至對於那些即將進府的下人們,她心中也已經有了一些打算。她必須盡量避免,再有不識相的人安插暗線進太子府。
“是,太子妃,屬下立即派人去辦。”
毀頓時對自家的太子妃生出了許多的佩服,一個女子遇事如此果決,看似不近人情,實則卻算有情有義。
五十兩銀子,已經夠那些普通的百姓一家子過上五年的好日子了。太子府的下人們一直很穩定,最近三年都沒有招新人進府。那些被遣散的下人們,最低都能得到八十兩銀子的賠償,八十兩就預示著太子妃給了他們一家人八年的好日子。
“唉,這麼做未免也顯得我太無情了些。毀,你從挑選出一些可靠老實的人,服務期限滿五年以上的,暗中派人跟上十天半月,要是沒有異樣,在將他們請回太子府。”
端木淺淺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她這不錯殺一個的做法確實夠狠,能一勞永逸的解決了暗線的問題。可終究太無情了些,要是她沒有記錯,那些下人們有很多都是拖家帶口,這些年也兢兢業業的在太子府做事,她也實在於心不忍。
“太子妃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局著想,更何況太子妃已經賠了他們那麼多銀子,也不存在無情不無情了。”
毀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很快便明白了過來。太子妃自從有了身孕之後,性子似乎柔和了許多。生下小皇子之後,更是有了很多的憐憫之心。
暗線畢竟也就是那麼幾顆老鼠屎,雖然會懷了一鍋湯,但太子妃寧願他們多費點時間去挽救,也不願意就此放棄。
這一份情懷,也是極其難得的!
“太子府的下人們終究還是很盡職,要是能證明清白,能留下一個便是一個。你先去辦了這事,香雪那邊你讓那邊的暗線留意著,要是有任何危險,先救人再說。”
端木淺淺對著毀點了點頭,也沒有在說旁的。接過了娘兒帝過來的奶瓶,便可使給自家的大胖小子喂奶。
“屬下遵命。”
毀見正事已談完,也不敢在耽擱時間,行禮之後便匆匆的離去了。偌大的實驗室裏,一下子又恢複了寧靜。
香雪被抓走的第二日,慕容謹辰便收到了楚璃然派人送來的信。太子府的大廳裏,硝煙彌漫,氣氛冷熾。
“慕容大人,我們王爺在信上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要是不答應,如沫公主般將性命不保。”
來送信之人是楚璃然的親信,人稱小順子公公。這回他倒有氣勢得很,勾著蘭花指很是不屑的看著坐在對麵的慕容謹辰,冷冷的說道。
“楚璃然那個畜生,挾持了父皇,就連自己的親妹妹也不願意放過,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慕容謹辰麵色很痛苦,抓著那信紙的手不住的顫抖著,就好似楚如沫真的已經被楚璃然抓走了一般。
這副摸樣,看得首座上的端木淺淺嘴角一抽,頗為無語。她是真沒想到謹辰演戲的功力原來也這般的高深,果真還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