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溏心,我有沒有說過,遇到問題要跟我商量,嗯?”他仿佛沒聽到她的問話,隻是緊緊盯著那雙慌亂的杏眸,“瞞著我,哪怕被誤會了也不解釋,甚至不惜一切代價激怒我,即使我強迫你也無所謂是嗎?”

他眼底的情緒越來越熾烈,烤的她承受不住,季溏心抬手想要掰開那隻手,卻是有心無力,“戚嶸,你放開……”

“想瞞著有本事就一直瞞著,現在讓我知道了,是想看看我對你有多愧疚多心疼?”

“我沒這麼想,我……”

她還想說什麼,隻可惜戚嶸卻沒給她這個機會,幽深的眸子壓過來,他微微俯身往前,氣息貼著她的臉頰,“如果這就是你的目的,那麼恭喜你,達到了。”

溫熱的薄唇不由分說的壓下來,捏著她下巴的手抬高幾分,感受到她的抗拒後,大掌轉而扣住她的後頸,熟悉而又強烈的男性氣息瞬間包圍了她,靈活的舌尖兒耐心細致的描繪著她的唇形,淺淺的試探著並不著急闖進去。

季溏心一雙手無措的抵在男人的胸口處,哪怕隔著襯衫也能感受到那燒灼的溫度。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剛才話裏的意思,在他靠近的那一刻,腦袋便像是漿糊了一樣,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可她沒忘記那天他是如何強迫自己,那樣屈辱的經曆像是刻在了她的身體裏,忘都忘不掉。

無助的雙手卯足勁推了一把,竟真把他推開幾分。

沉浸在這一吻中的戚嶸微微張開眼,還沒等說話,身前女孩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劈裏啪啦的砸在了被子上。

那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將白色的被麵暈出點點深色水漬,也把戚嶸的心填滿了鹹澀的味道。

噴薄的呼吸停滯幾秒,本覆在她腦後的五指緊緊攥起,心底一股陌生的情愫翻滾而起,他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隻是覺得這眼淚極其礙眼。

戚嶸直起身子往後讓開些距離,語氣有些急促,“哭什麼?”

他這樣的語氣落在季溏心耳朵裏變卻成了不耐,被淚水浸潤過的眼睛更加楚楚可憐,本應該底氣十足的質問染上鼻音後倒有了幾分嗔怪之意,“誰要你愧疚要你心疼了,我從來都沒那麼想過,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不稀罕!”

這話還不知道從她心裏憋了多久,一連串的說出來連個磕絆都沒有。

不過……視線落在她一邊痛哭一邊指責,稀裏嘩啦的小臉上,男人沉沉吐出一口氣,心裏那緊揪著的感覺越來越強,以至於他想忽視都不習慣,“別哭了,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

季溏心唰的一下別開臉,他現在知道好好說了,當時在家裏對她做那禽獸事情的時候,怎麼忘了要好好說呢!

兩人麵對而坐,唇瓣上還有彼此留下的氣息,一個委屈憤怒的別開臉不肯看他,一個視線幽深複雜的緊盯著她。

半晌,還是戚嶸先敗下陣來,抬手撫上那張濕漉漉的臉頰,微微粗糲的指腹替她拭掉那交錯著的淚痕,“你明知道我誤會了卻什麼都不說,還當著我的麵表白季景然,季溏心,我是個男人,不是懦夫,聽到自己的妻子說這些還能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