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疑是猜疑,真的聽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時對上季偉的視線,他故作沉穩的說道,“爸,我知道公司的事情很突然,但您相信我,一定會度過這個坎的。”
再這樣焦急的關頭,他這樣一句話對季偉來說也是一顆定心丸,雖然白玲玲已經多次的勸過他,安慰過他,可到底是婦道人家,到了正事兒上一點忙都幫不上,他隻是覺得耳根子吵,得不到任何的緩解。
季景然則不同,對他來說,季景然是唯一能夠幫助到安洋的人,並且他的能力季偉也很清楚,絕對在公司任何一個人之上,也在他之上。
想到這些,季偉終於斂了情緒,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景然啊,還好有你,不然公司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季景然一如既往非常順從的應下來,“您給了我這麼多,我理應當回報給公司這些。”
“好啊,好……”季偉招呼他過來,“你跟我上書房,還有很多事咱們討論一下對策。”
季景然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麵上的和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森感,不過這份森冷的氣息很快被他隱去。
放輕鬆,這一仗才剛剛開始打,已經隱忍了這麼多年,千萬不能再最關鍵的時候露出馬腳。
——
季家各個項目都被迫停擺,很多消息傳開,雖然驚動不了什麼大公司的注意,可是同類別的公司都一個個的避開他們尋求幫助的話口。
沒有誰敢在這種時刻貿然上前,雪中送炭,伸出援手,這樣的詞語在爾虞我詐的商場裏根本不存在。
大魚之間尚且可以博弈,小魚就隻有見機行事。
一個公司忽然被搞,一定不會沒有原因的,在不知道具體原因的時候,避開是最好的選擇。
季偉焦頭爛額,季優那邊也非常麻煩。
本來她讀本科的時候就是家裏找的關係,上研究生更是跟學校的主任和導師通了不少氣,可現在上麵查下來,竟然沒有一個人是想要罩著她的。
學校那邊給出了兩種解決方案——
一是補交論文,重新安排答辯,合格就可以順利通過;
二是直接放棄研究生名額,重新讀一年本科,重新來過。
這兩種無論是哪一種對季優來說都是不能接受的,三天之內交出論文,在沒有任何幫助,絕對公平的情況下,她無論如何都是做不到的,第二條就更加荒謬,她若是能自己重新畢業,當初又何苦去找關係?
於是,當天在主任的辦公室裏,白玲玲聽到之後便忍不住爆發了。
“李主任,當時我們找到你,你也是承諾的,現在出了問題你至少也要給出一點可行的方案吧?”
“可行方案我已經給你了。”出了這樣的事情,李主任臉色也不好看,“如果不是因為當初季優是我帶進來的,你就是補交都沒處補!”
白玲玲聽他如此硬氣,知道事情是不可能有其他轉機的,也不再壓抑自己的怒氣,非常直白的跟他挑明攤牌,“您要是這麼說,就別怪我說話不近人情了,當初給她留名額可都是大家說好的,要是這次真的出了問題,我們優優畢不了業,李主任您也難逃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