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吃完飯後,沈憶慈沒回宿舍,而是直接打車回了家。
她身上帶著這麼一條貴重的項鏈總是不安心,還是回去放在保險櫃裏比較穩妥。
沈長波和黃葉薇沒想到她會突然殺個回馬槍,今天下午正好有審查部門的人過來取文件和電腦。
沈長波站在別墅門口,看著穿著製服一一走進來把家裏和書房所有東西都翻看了一個遍,並且用紙箱子一一裝的走時候,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
這麼多年的名譽和心血在眼前崩塌,這樣一幕對於辛苦了一輩子的沈長波來說,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
黃葉薇在旁邊緊握著他的手,不時低聲安撫幾句,看多了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塑料夫妻,難得還有這樣的真情在,這倒是讓審查人員為之動容。
沈憶慈結賬下車邁著歡快的步伐朝別墅走,剛一到門口就看到了停在外麵的兩輛公務車,她迷惑的順著往前看去,之間別墅大門敞開,沈長波和黃葉薇站在一側,家裏門庭若市,來往人員不斷。
她再大條也知道是家裏出了什麼事情,慌忙小跑過去,見兩人沒注意到自己,連忙詢問,“爸媽,出什麼事了嗎?”
聽到她的聲音,兩人明顯嚇了一跳,特別是黃葉薇,“你、你怎麼在這,這個時間不應該是在學校嗎?”
“我回來放東西……”沈憶慈對上那兩雙分別漲紅的眼眶,像是感應到什麼,直接跑進了屋子裏。
家裏已經被翻亂,不時有人抱著紙箱子從樓上往下走,裏麵放著的是一摞又一摞文件,而張阿姨也隻是站在一旁掩麵哭泣,似乎並不吃驚。
沈長波的書房向來都是不允許進入的,哪怕是用人打掃也必須經過他的同意,就連沈憶艾也必須提前告知。
就這樣看著外人自由進出,還將東西拿走,絕對不會是處於父親的意願,除非是他……沒辦法阻止。
沈憶慈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剛準備轉身去問兩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卻在轉過身的當下對上黃葉薇驚慌的視線,“你先上樓去自己的房間裏,等忙完了你再下來。”
說著,黃葉薇已經不斷地開始推她的肩膀,迫切之情寫在臉上。
沈憶慈卻站在原地沒動,定定的望著黃葉薇的眼睛,試圖從裏麵看出些什麼。
從迷惑,到質疑,最後變成了確信,她皺著眉頭問道,“媽,你和爸爸到底瞞著我什麼事?”
“能瞞著你什麼,你小孩子不要操心大人的事情……”
“沒瞞著?”沈憶慈被她如此敷衍的回答氣笑了,伸手指著一名從二樓往下走的男人,“那這些人是誰?他們為什麼要出現在我們家,翻我們的東西?”
“他、他們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來的,你爸爸會處理好,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爸爸的書房從來都不讓人進,更不可能讓外人進。”沈憶慈失望的凝著始終在門口沒有挪動半步的沈長波,“我們是一家人嗎,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還要瞞著我嗎?”
事情發生在眼前,她想要去相信黃葉薇,卻找不到一絲騙自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