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波判刑五年的事情誰都沒有透露,最後沈憶慈還是通過電視得知的消息。
財經新聞的直播,采訪了負責這次報道的記者,還有非常知名的法律顧問,而負責給沈長波辯護的是厲函。
葉均澤托戚嶸找到的關係,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律師。
當天晚上看到新聞的時候,葉均澤就陪在她身邊,電視上還沒播出完,沈憶慈已經草草按了下關機鍵。
她一聲不吭,埋頭在他懷裏哭的渾身都在抖,葉均澤什麼話都說話,隻是用力的抱緊她。
他知道對於親人的痛是任何語言都撫平不了的。
沈憶慈最後哭到睡著,葉均澤在沙發上抱了她一整晚,知道第二天天亮,兩人簡單洗漱一下便前往沈長波所在的關押所。
是在郊外的一處窪地,也是J市非常老舊的一處關押所。
車子開到門外停下,葉均澤看了一眼眼前被數米高的電網包圍著,陰氣重重的建築,轉頭問她,“需要我陪你進去嗎?”
沈憶慈搖搖頭,“不用了,我很快就回來。”
葉均澤沒有強求,知道她需要時間跟沈長波獨處,也或許是近段時間來難得的獨處,“好,我在這等你。”
沈憶慈下車後跟著接待人員走進上了鎖的鐵門,一路順著走廊彎彎繞繞的走著,忘了過了多少道鐵門,最後終於走到了一處非常封閉的會談間。
工作人員理智的交代道,“你隻有十五分鍾的時間,到點之後我們會喊你出來,要盡快。”
“好。”
沈憶慈推門進去,是一個不足五平米的隔間,對麵也是相同麵積的空間,兩個空間被一道透明的玻璃隔開。
玻璃側麵掛著一個紅色的電話,拿起來才可以聽到對方的聲音。
她坐在冷硬的椅子上,半分鍾後,對麵房間的門也被打開,穿著囚服的沈長波走進來。
有那麼一瞬間,沈憶慈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原本意氣風發的人此時已經愁白了頭發,後背微微佝僂著,像是畏寒一樣,整個人都宛如蒼老了十歲。
她抬手捂住嘴巴,拚盡全力將眼淚憋回去。
沈長波也漲紅了眼睛,明明那麼難過卻還是扯出一個安慰的笑容,伸手指了指電話的方向。
淚水將一切都構成虛幻的圖案,沈憶慈不敢眨眼,也舍不得眨眼。
她顫抖著將電話拿起來放在耳邊,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憶慈來了。”
沈憶慈點點頭,無言。
沈長波沈長波自往他身後看了一眼,卻沒有看到想見的身影,“怎麼一個人過來了,你姐姐呢?”
明明眼底掩不住的失落,說完卻還在安慰她,“也是,她現在應該很忙,抽不出時間來吧,估計過幾天就會來了。”
沈長波低頭笑了下,努力想要在她麵前裝作沒事的樣子,但此時的境地卻很難令人相信他真的沒事。
蹲在那的沉默後,厚重玻璃後麵的男人忍不住哽咽了,“孩子,你……怎麼瘦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