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位置,黃金商圈,在J市這樣的市中心,如此寸土寸金的地方,有的是人光顧。
他賣這棟樓就不是為了錢,所以價格也就無所謂高低,反正到手之後都是要被眼前這群人瓜分的。
他要的是沈家這塊大餅,而不是這種蠅頭小利。
況且他早就看沈長波不順眼了,而這兩座寫字樓在某種意義上又是他精神的象征,必須要連根拔起才行。
這句話總算暫時熄滅了董事們的火氣,當然,大家也對韓永鑒下了最後的通牒,在一個月時間內一定要找到下家並且接手。
韓永鑒壓力巨大,但沒有退路,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
回到辦公室後,韓永鑒直接將桌上的煙灰缸被砸了,玻璃渣碎了一地,秘書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撿。
之前韓永鑒一直都在給各種人畫大餅,說自己接受公司之後,他們會受到怎麼樣的優待。
但是現在看著如此陰晴不定的人,跟對未來的憧憬比起來,更多的是一種壓迫和膽戰心驚。
沒有人願意在這樣的領導手下辦事,可是現在除了韓永鑒似乎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沈長波已經進去了,沈憶艾也出國聯係不到人,這種無可奈何的處境讓原本站在韓永鑒這邊的有些人心惶惶。
而感受到這一點的韓永鑒就更加焦慮,他一定要盡快把沈憶艾趕出公司,哪怕是不擇手段!
——
沈憶慈從葉均澤別墅離開後,沒有直接回沈家,她怕自己現在這副樣子讓黃葉薇看到會擔心。
但是除了沈家之外,她似乎也沒有別的可以去的地方,讓司機繞了一圈路最後竟然還是回到了醫院。
先去掛號處理了一下傷口後,她到醫院後門的小路邊買了一碗餛飩,看著布滿油漬的小馬紮也顧不上嫌棄,坐下吃起來。
一碗小餛飩十塊錢,皮很薄也幾乎沒什麼餡兒,吃著隻有一股香料的味道。
但沈憶慈根本不在乎,她現在吃東西隻是為了填飽肚子,就算是珍饈佳肴吃在嘴裏也不過是苦的而已。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關於沈家和葉家的事情,夾在韓永鑒和陳麗之間,葉均澤那邊除了瞞著也沒有別的辦法,她真的有些絕望,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這個時候,沈憶慈就總是會想到以前,如果沈長波沒出事的話,一切就都會不一樣了吧,沒有人敢欺負她,也沒有人會這樣逼迫自己。
有些情緒就是這樣,不想還好,一想就委屈無比,從出事到現在也不過兩個月的時間,但這短短的時間裏,她卻嚐遍了世間冷暖。
眼淚不自覺的往下掉,落盡餛飩碗裏一下子就沒了胃口。
她放下手裏的勺子,拿過一旁又粗又硬的劣質紙巾低頭擦著眼淚,生怕會被別人看到,以為自己是奇怪的人。
突然,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沈憶慈以為是葉均澤,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猶豫幾秒接起來,“喂?”
“是我。”一道輕浮玩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張嘴便是命令,“馬路對麵的黑色轎車,快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