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他,也有過這樣的一個階段。
沈憶艾哭了很久,腦袋很疼,像是要裂開了一眼,眼睛疼的像是長出了刺,沒眨一次眼睛都疼的不行。
她瞥見站在一旁的霍清和,扶著牆壁堪堪站起來,“我給葉均澤打了電話,他馬上就到,你能不能先避開一下?”
這樣的時刻,他實在不想再讓兩人見麵大動幹戈,不管是現在生死未卜的沈憶慈,還是她,都太疲憊了。
沒想到霍清和很快就同意了,他幾乎沒有任何為難的轉身離開,一個人朝電梯那邊的方向走去。
沈憶艾默默鬆了口氣,隻是這樣的輕鬆沒有持續一秒,很快又陷入了等待的恐懼與悲傷之中。
……
霍清和坐電梯到了一樓大廳,今晚出門的時候著急,根本沒時間通知司機,驅車趕到沈憶慈的公寓,剛剛跟著救護車來醫院,車子還停在那邊。
深夜醫院門口的出租車應該不會很好叫,畢竟沒有司機會在晚上來醫院拉活,更不要說他現在身上根本沒帶現金。
沒辦法,最終還是隻能打電話給司機,坐在醫院大廳門口的石台上等候。
夜風有些冷,他身上隻穿了一件薄外套,但盡管如此也沒有剛才沈憶慈身上那樣冰冷到極點的溫度。
她會好嗎?
霍清和腦海中不停閃過這樣的問題,卻給不出一個令人心安的答案。
她今晚選擇用這樣極端的方式來結束一切,是這短時間來情緒積壓的體現,但他知道,一定也跟自己有關。
若不是他故意喊著沈憶慈去了那個飯局,壓死駱駝的這最後一根稻草或許不會來的這麼早。
到底是個小女生吧,他把她想的太強大,太無所不能了些。
霍清和很少會反思自己的選擇,對他來說,有些東西一旦決定了,不管結果是什麼,能做的就隻有一件事,接受。
他不喜歡回顧過去,因為不論怎麼回顧結果都不會改變,所以反思從前這件事對他來說是最浪費時間的行為。
但是今天看到沈憶慈躺在那裏的時候,他眼前卻像是電影倒映一樣,不停的浮現著每一個場景。
緊接著,大腦發出了一個下意識的提問——
如果在某一刻,他沒有選擇那麼做,而是稍微改變一下,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沒有人能給出回答,包括他自己也一樣。
隻是眼睜睜看著一個在意的生命流逝,這樣的感覺很不好。
霍清和就這樣靜靜的坐在一旁等著司機的到來,從公司出發過來起碼也要十五分鍾,時間不短可他卻頭一次沒有感到焦躁。
隻是等來等去沒有
等到司機,反而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遠處,一輛黑色的路虎橫衝直闖的朝醫院門口開了過來,一直到正門口才停下。
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哪怕不看車主,也能感受到的那股急迫。
就連一直在神遊的霍清和都被這聲音刺的回過了神。
隻是當他抬頭看清來人是誰時,卻猛然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