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時候,人會本能的產生退縮抗拒的情緒,這跟自己沒關係,隻是身體大腦傳遞的一種下意識的自我保護行為。
在遭受了那些磨難後,沈憶慈的確有一個時期是瘋狂的想要逃離這一切的,也正因為這樣才會發生後來這麼多的事情。
可是當一切都跌倒穀底,甚至‘死’過一次後,許多事情反而變得明朗清晰起來。
她開始直麵自己的內心,重視心中的想法,她開始不斷的質問自己,又一個個的找到最終的原因。
究其所有,不過是深愛著這個男人,並從不後悔罷了。
不後悔這三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很多時候跌倒了就會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起跑。
可是在葉均澤身上,她找不出一絲一毫的後悔,哪怕千難萬阻,事到如今回想一下也是從不後悔的。
如果這都不算真心,沈憶慈真的不知道怎樣才算。
葉均澤沒料到她會突然跟自己說這些,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聽完過了好一會兒才激動的握住她的手,“寶貝兒,你說真的嗎……”
“嗯。”沈憶慈有些心疼他那麼不敢置信的樣子,“我不會再說假話,不會騙你,也不會騙自己了。”
“剛剛聽你說如果沒見到過我這句話,我心裏緊張的不行……”
生怕她會說後悔,怕她怨恨自己的出現,這句話的重量足以將他壓垮。
沈憶慈微微用力回握住男人的手掌,“我會去上學的,你也好好工作,以後我們……好好過吧。”
“好好過,我們好好過!”葉均澤激動的眼眶都紅了一圈,那麼不煽情的一個人,此時都忍不住鼻頭發酸。
沈憶慈看著他如此感性的模樣,心忽然就軟了下來。
從頭到尾感到痛苦的不隻是她自己,這個男人也並未好半分啊。
彼此深愛的兩個人,到頭來卻被傷的最深,她真的不忍心再去推開他了。
沈憶慈抬起另外一隻手,朝衣服口袋探去,指尖碰到一個涼涼的圓圈圈,她放進掌心攥住,最後拿到他眼前攤開,“這是你在病房求婚的戒指,我一直都沒有戴,現在……你幫我戴上好嗎?”
如果說剛才葉均澤隻是感動,那麼這會兒整個人都愣了,像是個才才過二十歲的愣頭青一樣,竟然看著那枚熠熠生輝的鑽戒沒了反應。
他等著一天等了太久,從來沒想過會是她主動說出口,以至於在真正發生的當下,他全然沒了半分理智。
沈憶慈見他遲遲不肯動作,知道他是太過激動,莞爾一笑,“怎麼,你不樂意啊?”
“樂意。”再開口,葉均澤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沙啞
的可怕,大抵是情緒波動太大,有些情難自控,“你知道我一直在等這一天,做夢都想快點……”
葉均澤從來都不是一個對某件事欲望很強烈的人,在他看來每一步怎麼走,要到達什麼樣的終點和高度,都是經過縝密計算規劃好的,所以就沒有著急的必要。
畢竟不論你怎麼著急,都要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