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爺。”荀斯說道。
荀斯口中的三爺,是陸老爺子的第三個兒子陸天慶,膝下隻有一個剛從國外求學歸來的兒子。
“會咬人的狗,果然不叫。”陸澤昊冷笑了一聲,斜斜瞥了荀斯一眼:“爺爺那邊什麼態度?”
荀斯微微搖頭,“老爺子怕是很傷心,在書房裏幾個小時都沒出來,直到醫院這邊說老夫人醒了,老爺子才往醫院趕來。”
“這麼說,爺爺沒打算處理我三叔?”
陸澤昊冷眼一瞥,身上氣勢冰冷駭人。
荀斯尬笑,“少爺……我哪兒敢去問老爺子的心思……”他也隻是看出老爺子傷心而已,至於老爺子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他可是一無所知啊!
陸澤昊倒沒難為荀斯,眯起黑眸片刻,眉頭鬆了下來,似是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
“那個醜女人呢?怎麼還沒讓她滾出陸家?”
下一刻,陸澤昊冷聲問起了夏沫的事。
“這……少爺沒說過讓她離開陸家吧?”荀斯覺得,自己應該沒記錯才對?
“你老年癡呆,健忘?”陸澤昊毫不留情一句喝斥了過去。
“你確實沒說過。”
夏季晚一直聆聽著,心裏覺得豪門真是親情涼薄,親叔叔居然害自己的侄兒侄孫,這會兒見陸澤昊又責罵荀斯,不禁替荀斯說了句公道話。
這下子,捋了老虎須了。
“該死的女人,你竟敢幫他說話?”陸澤昊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起身一把就將夏季晚拽了過去,額上青筋直冒地死死盯著她。
仿佛她隻要說個‘是’字,他就會把她撕成碎片似的。
夏季晚咬了咬唇,雖然懼於陸澤昊的駭人氣勢,但她還是皺著眉頭說道:“我是最討厭夏沫的人,如果你說過讓夏沫離開陸家,我不是要第一個放鞭炮慶祝嗎?我隻是說實話而已。”
本來夏季晚覺得自己在說實話,但聽在陸澤昊耳裏卻成了一種解釋。
她在解釋,她之所以證明他沒說過讓夏沫離開陸家,是因為她不滿夏沫一直留在陸家?
而不是,他罵了荀斯,所以她幫荀斯證明清白?
“沒說過又怎樣?現在說也不遲。”陸澤昊冷哼一聲,鬆開夏季晚的手,趴了回去。
夏季晚隻當他又傷口痛得心情不好了,沒跟他一般計較,隻稍微察看了一下他傷勢,見隻有少許血絲滲出來,沒到叫醫生來的地步,這才放心地坐了回去。
荀斯早就出了一身冷汗,他萬萬沒想到少爺的醋勁兒這麼大,連他這麼一個跟班兒的醋都要吃啊!
“少爺,那我今天就讓夏沫離開陸家?”荀斯試探著問。
陸澤昊一記冷眼射過去:“不然呢?”
留著過年當豬宰?
“……是,我這就打電話給管家,轉達少爺的命令。”荀斯說完,見陸澤昊沒再理他,便暗暗鬆了口氣,轉身擦了把冷汗就離開病房打電話去了。
待荀斯一走,夏季晚用探究的眼光打量著病床上的男人。
他留夏沫在陸家,果然隻是為了幫陸奶奶找葉小芸而已?
現在葉小芸的下落已明,而她的身世也已經大白,所以夏沫已經沒有用處了,他就果斷把夏沫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