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出去好遠之後,許合歡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是在盛祁的背上。
其實在小的時候他經常這樣背她,後來長大便很少了。
熟練地圈住了盛祁的脖子,對他嫌棄自己重的話充耳不聞。
“你就是盛祁啊。”
她確實說不上來他是她的誰,可他卻是她無論何時都可以全心全意信賴的人。
對許合歡來說,盛祁是旁人無法比擬的,絕對獨特的一個存在。
聽到許合歡幾乎是無意識呢喃的話,盛祁怔了一怔,嘴裏抱怨的聲音也不知在何時停了。
看著路燈下兩個人被拉著長長的影子,盛祁忽然想到了不久前父親意味深長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想要,就把它搶過來。”
搶過來……嗎?
不知怎麼想的,盛祁直接把許合歡帶去了自己在外麵租的房子。
比上次那個大了許多,不過依舊能看出來是他一個人獨居。
此時,許合歡已經完全醉倒了,盛祁把她放在床上,然後坐在一旁。
他手術後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媽咪也不是爸爸,而是知道他要拆紗布早早地就等在他身邊的許合歡。
在那之前,他一直知道有個女孩子一直在自己身邊,總是阿祁哥哥阿祁哥哥的叫個不停,在睜開眼睛看到睜大眼睛盯著自己的女孩子時,他一下子就認出來那是他的歡兒。
“阿祁哥哥。”
感覺到許合歡無意識的攥住了自己的手腕,盛祁立即回神,然後輕輕地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出來。
因為薛止的出現,他們兩個人越來越遠了。
想到薛止,盛祁的身邊明顯圍繞了一層低氣壓,他壓低了眉頭,看著躺在床上的許合歡心裏突然就冒出來一種邪惡的心思。
他的歡兒,就這麼乖乖的躺在自己麵前……
隻是,盛祁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做,甚至他也不像從前那般毫無顧忌的與她同床共枕了,而是在陽台上坐了一夜。
等到許合歡醒過來的時候,便感覺到鼻尖縈繞著一種揮之不去的刺鼻煙味。
順著那味道走出去,她便看到盛祁懶懶的靠在那裏,而煙灰缸裏是堆滿的煙頭。
在他的指尖,依舊有一支煙嫋嫋的點著,好像快燒到他的手指了。
“什麼時候學會吸煙的?”
許合歡走過去把他手上將盡的煙拿了出來,扔進煙灰缸,其實昨晚在酒吧是她第一次看見他抽煙。
“不記得了。”
盛祁無所謂的笑著,伸手便想點燃另一隻,隻是還未點燃就被許合歡奪去了。
“吸煙對眼睛不好。”
許合歡皺著眉頭,盡管做手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她也不希望他有一絲絲的可能回到那黑暗世界。
“薛止不吸嗎?”
盛祁突然問了出來,他記得在大學之後見過薛止一次,嘖,還是高中那般道貌岸然的樣子,也就能騙騙像許合歡這樣的傻姑娘。
“不吸。”
許合歡不明所以的搖搖頭,怎麼突然提到他了。
“對了,手機還我。”
想到被昨晚被盛祁搶過去的手機,許合歡朝他伸出了手,這麼久沒和薛止聯係,他應該會擔心的吧。
盛祁聽到了許合歡的話,可他卻紋絲未動,長長的眼睫在眼瞼出打下一層陰影。
可許合歡現在可沒有心情欣賞他的盛世美顏,見他不願給自己,便索性自己上前拿。
隻是她的手剛碰到他的口袋,卻突然被攥住了手腕,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的時候,便發現自己被盛祁壓在了牆上。
從小她便是沒有他高的,尤其在青春期發育了之後,他更是高了她一頭。
現在整個人被盛祁圈住,許合歡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你幹嘛。”
許合歡皺著眉頭,伸腿想要踢莫名其妙的盛祁,卻又被他夾住了腿。
不管怎麼看,兩個人這樣的姿勢都太親密了,可許合歡卻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曖昧。
他身上的煙味太重了,讓她有點不舒服。
“你和薛止睡過沒?”
不可置信的看著盛祁,許合歡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敢會從他的嘴裏說出來這樣的話。
“你這麼在乎薛止幹嘛,難不成你暗戀他?”
許合歡的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於是說的話便有些口不擇言了。
“睡過了?”
許合歡沒有否認的話在盛祁看來就是默認了,攥著她的手腕越發的用力,臉上也有了幾分咬牙切齒的表情。
“他是我男朋友,怎麼樣和你沒有關係吧。”
看到盛祁這個樣子,許合歡更是莫名其妙,也不管他說的什麼話了,直接就開口懟他。
反正他們從小就是這個樣子,吵吵鬧鬧的倒也沒生分過,隻是最近這段時間不知怎的,兩個人突然就很少聯係了。
“是沒關係。”
聽到許合歡這麼說,盛祁僵在那裏,然後便鬆開了她的手,不再錮著她。
“以後別出現在我麵前。”
“你什麼意思?”
許合歡趕緊過去攥住了他的手臂,盛祁在她看來早就像親人那般了,他的意思讓她一時有點無法理解。
“在我的世界裏,消失。”
盛祁冷冷的看著許合歡,完全像是看一個陌生人的眼光。
“你認真的?”
許合歡皺著眉頭,他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不再回答許合歡的話了,盛祁直接甩開了她的手徹底的表現出自己的意思。
當然,那被他沒收了的手機也被他扔在了地上。
“這是你說的。”
被盛祁這樣說,許合歡不傷心時不可能的,從地上撿起手機什麼也不說就這麼離開了。
是她犯賤,在看到他和別人打架的時候就該躲得遠遠地,更不該擔心他進了酒吧,現在完完全全的被別人當成了笑話。
許合歡走的決絕,並沒有看見見她竟然真的走後,盛祁發火把房子裏所有的東西都砸了的凶狠模樣。
他們之前不是沒吵過架,隻是之前每次盛祁讓她消失時,許合歡從來沒有一次這樣真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