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個男人,性格叛逆,脾氣也算不上很好,唯一的優點或許就是寫作了吧。”
“男人難得交到了幾個誌同道合的朋友,卻也沒有見過幾次麵。”
“他一定很在乎自己的朋友。”
“算是吧。那個男人雖然總是嫌棄他的朋友,但還是會任勞任怨地幫他們收拾爛攤子。”
“而且,他的朋友們的確讓人很不放心,一個總喜歡自殺殉情,另一個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公認靠譜的那個還總慣著他任性的友人們。”
“不過,那個男人也沒有資格這麼說,畢竟他自己也是嗑安眠藥成癮嘛!”
“他們關係真好啊。”
“……”
【阪口安吾】頓了頓。
“本來啊,男人覺得自己一輩子就這樣了。”
“直到,或許他也預感到了吧,那個身體狀況極差的友人先離開了男人一步。”
“接下來沒過多久,那個愛自殺的膽小鬼也很快跟著那個友人離去了。”
“啊啊——隻留下了那個男人和他最後的親友。”
“最後,那個不成器的男人也丟下了他最後的友人。”
“真是不負責任啊!”
【阪口安吾】突然自嘲了起來。
“很寂寞的故事。”織田作之助評價道。
【阪口安吾】笑了笑,又繼續講道:“嘛——以上都不重要!”
“我想講的,其實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織田作之助也被勾起了興趣。
“男人其實一直都清楚友人們的狀況,在第一個友人走後,他就已經準備開始給第二個友人寫信了。”
“因為他知道,那個膽小鬼的心裏狀況一直很不對勁。”
“所以,他寫了一封信——大概是這樣的吧。”
【阪口安吾】突然念起了信的內容,就像他自己曾經寫過一樣。
“[希望您能多保重,且我深切盼望您能寫出很棒的作品。]男人還在信上這樣地祝願到。”
“隻可惜,這封信卻在友人失蹤後才被寄出,然後就再也不可能送達到友人的手裏了。”
帶著墨鏡的男人無奈地望著夜櫻,他想了想,繼續說了下去。
“明明已經理解了自己友人的心情,卻因為種種原因沒能救下自己的友人。”
“明明他有能力走進那個孩子的孤獨之中的……”
“……”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所以說——那個男人真的就是徹徹底底的失敗者嘛!”【阪口安吾】喃喃道。
“他不是。”織田作之助否認了男人的總結,“他是一個合格的友人。”
“或許是吧。”【阪口安吾】聳聳肩。
“好啦好啦!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不會攔著你的!”【阪口安吾】又恢複之前怠惰的樣子,他大大咧咧地揮手道,“太宰那邊我會解決的。”
“所以,可不要死啊!”
“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這時才察覺到,太宰似乎已經有段時間沒出現了,是另一個世界安吾的異能力做的嗎?
【阪口安吾】倒也不藏著答案:“他現在還在客廳裏睡覺呢,雖然也讓我們的太宰幫忙做了些事情,但讓那個家夥中招可真不容易啊。”
“辛苦了,安吾,還有修治。”
“我是無所謂啦,倒是太宰對讓他的同位體吃癟非常感興趣。”
“太宰還需太宰磨嗎?”男人忍不住嗤笑。
“我走了。”
【阪口安吾】幫織田作之助拉開了庭院的門,他最後說道:“那——祝一路順風。”
“……嗯。”
夜櫻在瑟瑟的晚風中輕輕搖曳,【阪口安吾】看著在夜色下綻放的櫻花,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
……
“不會吧!”小櫻桃咋咋乎乎地跑到庭院裏,他驚恐地拿著一封黑色的地圖,自我埋怨道,“我沒把地圖給織田作!”
“明明之前都還記得的……”【太宰治】用力地捏緊了手中的地圖,雙眼無神地抱頭蹲在了地上,緋色的羽織掃過滿地的櫻花,他嘴裏依舊念叨著,“嗚嗚嗚……我該怎麼辦啊檀!一定會被小矮子他們嘲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