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死,讓母親重病倒下,若再得到他身亡的消息,母親肯定受不了這重重打擊。
秦瑟聞言,砸了咂舌,“那你們家在出事前,一點都沒想到,這瓷器會有問題?”
尚修文搖頭:“我娘說,家裏的瓷器都是檢查過的,不可能有問題。”
“那你娘懷疑是有人陷害,可有說懷疑誰沒?”
尚修文再次呆呆地搖頭:“沒有……”
秦瑟看了看他,明白過來,問他是問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了,她思忖道:“縣衙那邊調查的話,可有什麼線索嗎?”
尚修文還是搖頭:“……我不知道,縣衙那邊隻說,這次惹怒了朝廷,一大批瓷器都不能用,讓我們家出錢補上這筆虧空。我著急出來賣田宅,不知道縣衙現在查的怎麼樣了。”
秦瑟挑眉:“這是縣衙說出來的話?”
尚修文終於不再搖頭,他點點頭道,“對啊,有問題嗎?”
秦瑟嗬嗬:“問題大了。”
張半仙也道:“若是你家負責燒製的瓷器出了問題,抄家或者是懲罰主事人,也就算了,縣衙那邊怎麼會提出,要你們家補上這筆虧空,便當做這案子沒發生過?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縣衙那邊說沒發生過,就沒發生過?”
尚修文還小,不懂這些,聽得一臉茫然。
秦瑟忽然問道:“對了,是誰跟你們說,你們家燒製的瓷器出了問題?是京中來的人,還是京中來了聖旨?”
尚修文:“……是縣衙來的人,說是京裏來的旨意,把我爹給抓走了。”
秦瑟:“那你們家裏有人見過那份旨意沒?”
尚修文一呆:“沒有……”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你們都沒見過從京中來的旨意,隻有縣衙的人,迅速把你爹抓走了,沒等你們家了解情況是怎麼回事,你爹就死了,你娘就重病不起,縣衙那邊就讓你籌錢,要不然就要拿你家問罪?”秦瑟捋出個大概。
尚修文琢磨了一下,是這個意思,便道:“差不多是這樣……”
秦瑟無奈地一笑:“我說你們家是傻,還是你傻啊,從頭到尾沒有任何旨意,隻有縣衙那邊抓人辦案,你不覺得這裏麵透著蹊蹺嗎?”
尚修文茫然:“啊?”
秦瑟無語。
張半仙見他還沒聽懂,解釋道:“這件事現在明擺著,就是縣衙那邊在陷害你們家,如若真是京城裏來的旨意,縣衙去拿人的時候,就會把旨意亮出來了,你們也不可能看不到旨意在哪兒,更不可能這麼迅速的,就害死了你爹,還讓你們交錢。如果真是京中的旨意,哪裏是交錢就能了事的。”
尚修文這才聽明白,“你們的意思是說,我們尚家,被縣衙給算計了?”
“現如今隻是不知道,算計你們家的,是不是隻有縣衙。”秦瑟道:“不過,也不怪你,你年紀小,你爹如果還活著,或許能看出來什麼苗頭,可縣衙那邊人速度太快,直接害死了你爹,你娘又病倒了,剩你一個孩子,隻能聽從縣衙那邊的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