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開車殿堂內一片寂靜,隻能隱隱聽見,似乎有血流低落在地上的聲音。
嘀嗒,嘀嗒.......
過了好半天,王婉這才睜開了眼睛,冷汗聚集化作一團,順著鵝頸滑落下來。她甚至有些恍惚,以為自己甚至已經死去,因為身上並無傳來疼痛的感覺。
忽的,幾滴水珠掉落在她的麵頰上,這才讓她有了幾分真實感。
眼眸前的景象漸漸凝實,王婉這才看見,先前被鐵釘釘在石牆上的方玄,不知何時已是到了她的身後,身軀在她的上方遮蔽了她,擋在了那刀刃之前,後者臉上大滴的汗珠滑落,伴隨著血漬,滴在了她的臉上。
“你......”
王婉呢喃,不敢置信的看著方玄。這個被她認為是敗類的男子,竟是奮不顧身地救下了她。
他......他是如何掙脫那些鐵釘的,難道說,不會吧......
王婉順著方玄的軀幹看去,竟是被驚嚇到了,一時挪不開眼神。
方玄的四肢本是被鐵釘死死釘住,若是想要脫離開來,便是要奮力掙脫,不顧疼痛地扯斷被鎖住的血肉。
他現在除了被砍去的左臂外,四肢都有一個肉眼可見的血洞,雖說他先前被王菲兒不知名的術法恢複了些許氣力,但也是不容樂觀,血肉外翻,鮮血如潺潺的小溪從洞中流出,看上去很是瘮人。
他雙臂僅剩的右手,此時也是慘不忍睹,因為替王婉當下了劈砍過來的刀刃,刀鋒所向,已是將他的手掌劈開,架在他的掌骨上,微微的顫動。
更為詭異的是,那刀刃上還有著翻湧的死氣,順著方玄的傷口滲入,讓他的血肉頓時腐爛。
“咳咳......你沒事吧,那就好。”
方玄聲音沙啞地說道,他本就軀幹受創,此時也是傷上加傷,不過憑借著自己的堅強意誌挺著,又有開門的存在,他硬是撐著沒有倒下。
“開門......出手罷。”
王婉依稀聽得了方玄說出了這句話,終於是因為驚嚇過度暈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話音未落,方玄的體內頓時有著勃勃生機湧現,他身上的重重傷口也在刹那間止住了流血,一股黑氣也從體內被生生逼出,隱隱有惡魂哀嚎,那顯然是侵入方玄體內的死氣。
隻是綠光得勢不饒人,順著刀刃徑直鑽入了傀儡的身體之中,一陣吱呀作響,那傀儡便是化作一攤黑水,再起不能。
顯然相比於之前,開門的威力要大上不少。
“咳咳咳......這股氣息,應該沒錯了,就是那個死門之人的傀儡。樹大招風,那人先前恐怕就盯上了王菲兒這裏,畢竟這裏有好些人都擁有那個血肉。而且,她們姐妹似乎先前也和那死門之人有關係,隻是不知具體情況是什麼......”
“說來也奇怪,這血肉究竟是什麼玩意,為何如同卦門一樣,竟然能賦予人特殊的能力,到底是誰的血肉,又是為何會出現於世。”
方玄邊想著,邊把自己傷口處的血脈封住。他的氣血很是強盛,就算受到這種傷勢,隻要不再牽動或者受傷,不出幾個時辰就會恢複如初。
不遠處,殿堂門口,一個個黑影也是緩緩出現,它們雖是由人化作的傀儡,但是嗅覺卻如同狼狗,似乎是察覺到了屋內的生氣,聲音嘶啞的向著方玄衝了進來。
“哼,就知道不止一個,竟然能從那麼多人的埋伏中逃脫出來,不過也好,正好我憋了一肚子氣沒處發,就那你們來開刀吧。”
方玄眼中綠光一閃,拖著僅有的右手徑直衝向了前方......
府邸中央,早已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各種槍炮的轟鳴,劍刃碰撞的刺耳聲回蕩在夜空。
晉回身便是幾刀,輕鬆將那些衝上來的傀儡劈成的兩半,隻是還未等它們徹底倒地,無數的死氣就從創口爆射而出,將被劍氣分為兩半的身軀再度合為一體,這些死屍傀儡扭了扭脖子,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
“可惡,這傀儡是怎的一回事,如何也斬不盡殺不絕。”晉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他身後的壯漢也是喘著粗氣靠了過來。
“是啊,我等雖是進攻猛烈,但是耐不住這般消耗,若是再拖一陣子,恐怕真的抵擋不住了。”
壯漢的手將石斧握的更緊了一些,也是說道,他斧刃上的符文越發的明顯,和沾染的黑色氣息激烈的對抗著。
“不用多想,小姐肯定有她的計策,我們隻管穩住局麵。”
“嗯,晉小子,你負責左邊,俺就照著右邊殺將去。”
“好,那就上!”
兩人說罷,又手持武器衝了上去,隻留得一片刀光斧刃。
另一邊,在重重傀儡的封鎖中,一道身影輕盈的閃動,穿梭在刀光劍影中,令人驚異的是,沒有任何的傀儡能觸碰到他,就如一縷秋風,卷起了一堆笨重的落葉一般。
“哈哈哈,一群傀儡呆子,老子就在你們旁邊,這都抓不住我,廢物,廢物。”這人一邊跑嘴還不閑著,譏諷著這些傀儡,看上去很是欠打。
不過他隻顧著回頭,沒有注意前方突然出現的傀儡,一爪子就狠狠地向他揮來。
“嗯?我去......”
這人才反應過來,連忙半跪在地上,險而又險的避過了這一攻擊,若是方才他撞實了,照這個速度恐怕會被堅硬的骨爪一分為二。
他正欲站起身來,身後突然又衝來了一個死屍傀儡,一刀就衝著他劈了過來,此人隻得眼睜睜看著,卻一時忘卻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