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宮禦月飆過來的腳步驀然一停,隔著幾步遠的距離瞪著樓傾風,皺眉:“人不在你這裏?”
“不在。”樓傾風搖了搖頭。
“該死,她離宮了?”
宮禦月黑眸狠狠地眯起,凶神惡煞似的盯住樓傾風。
僅是微微掐指,樓傾風便搖了搖頭:“不,她還在距離王上很近的地方。”
“很近的地方?這麼說還在宮裏!”宮禦月緊繃的臉色驀然一鬆,旋即,他黑眸銳利地看了樓傾風一眼,又邁開腳步繼續往前,徑自走進裏麵。
見狀,樓傾風清冷的深眸裏掠過一絲訝異:“王上,她不在這裏。”
“誰知道你會不會窩藏她。”宮禦月回頭瞟他一眼,目光淩厲得很。
聞言,樓傾風眼裏又是愕然。
繼而,他像是領略到了什麼,清冷的眼眸裏染上淡淡的興味。
“王上,你為了她懷疑我,不是你的作風,你亂了分寸了,如果王上要繼續稱霸天下的宏圖大業,恐怕這不是好現象。”
樓傾風淡聲開口,語調雖然平平,然而,說出來的話卻猶如驚雷似的讓宮禦月橫衝直撞的腳步僵住。
他僵硬地緩緩轉過身來,黑眸一瞬一瞬地瞪著樓傾風,眸光漆黑而深沉,好半晌,他隻盯著樓傾風不說話,慢慢地,他的臉色變了,如寒冰,如烈火,最後,冰火兩重天。
末了,仿佛冰與火瞬間擊潰彼此,然後,一切坍塌:“你在說什麼廢話!”
宮禦月冷冷地扔下這一句話,便頭也不回地離開梵宗殿。
樓傾風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他的腳步之快,仿佛在逃避什麼似的。
“王上,有時候魚和熊掌是不可能兼得,希望你好好想清楚。”
他幽幽一歎,然後折身往裏麵回去。
……
宮禦月一路從梵宗殿飆回神月殿,臉色難看之極嚇得神月殿的宮人大氣不敢喘一聲。
連找到小弄子公公這個消息也忘了告訴。
直到宮禦月進入內殿,才看到弄雪正從裏麵出來。
她的身影就這麼直直地撞入他的視線裏,讓他有瞬間的呆愣。
還沒晃過神來,她便徑直來到他的麵前,臉色硬邦邦地道:“王上,請允許我調職。”
“調職?”宮禦月眉頭猛地皺起,不解之餘又感到憤怒。
她想離開他?!
“對!奴才覺得自己實在難以堪當伺候王上的重任,還是請王上另請高明,放奴才離去。”
“放你離去?”宮禦月臉色瞬間繃起,黑眸沉沉地瞅著她,胸口,怒火開始凝聚。
該死的,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錯,奴才覺得不適合呆在這裏……”
“見鬼的不適合!你到底在鬧什麼別扭,先是失蹤一整天,現在又突然說要調職,是本王對你不夠好嗎?還是你跟本王拿喬?”
宮禦月怒火衝衝地拔高嗓音,眼裏火氣逐漸燃燒,腦海裏,回響著樓傾風的話,他的火氣莫名地更加旺盛。
該死的女人,他現在心情很不好,她最好不要再挑戰他的耐性。
然而他的話卻像一根刺一樣蟄到了弄雪心裏——
“誰跟你拿喬,我又不是你後宮的妃子,哪有資格跟你拿喬?”
噢!她到底在說什麼?!她要說不是這個,她明明隻是要離開而已,她隻是……隻是……
該死的,喬弄雪,你到底怎麼回事!
聽到她這好無厘頭的話,宮禦月火氣更飆起來:“你簡直莫名其妙,本王這麼寵愛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說!”
是啊,他對她那麼好,她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
弄雪一窒,一時被他的話堵得無話可說。
才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小鬆子的話又開始她的腦子裏回蕩……
他有個愛的很深很深的女人……
一想到這個,她就——
“我沒有不滿,就是不想留在這裏!”
理智根本不受控製,火氣衝衝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說完,連她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生氣跟他吼,隻覺得……心裏很不舒服,很委屈,很……
想哭!
不行,她不能再繼續呆在這裏,否則她不知道自己還會做出什麼奇怪的反應說出什麼白癡的話來。
他是皇帝,她不該這樣跟他發火的,而且,她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地發火。
咬住唇,她低下頭匆忙地想要從他眼前逃離……
宮禦月閃身攔到她麵前,狠狠地皺起眉頭:“你又要到哪裏去?沒有本王的允許,你以後哪裏也不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