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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伍勇此時正坐在齊克對麵,手裏是一瓶冰可樂,不知不覺到了三月,天氣依然還有些冷,但他是習武之人身體很結實。他不解地皺眉看著對麵端坐著的齊克,問道:“電子老頭,你說,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今天是析木從申扈的保護區離開的第三天,伍勇也是剛剛才接到的消息,是手下的小劉發來的。析木三天前一大早便離開出發了,是他吩咐小劉不要立馬通知伍勇的。這天傍晚析木給小劉來了通電話,讓他告訴伍勇具體情況。伍勇剛剛已經下令全軍開始進發了,隻是小劉傳來的情報讓他很是不解,析木的種種行為已經讓他再次完全無法理解了,所以,那邊安排好了之後立馬跑到這找齊克,畢竟這裏除了自己也就他和析木走得最近了。

齊克放下茶杯,把剛才喝到嘴裏的茶葉啐到地上,他也微微皺眉,問道:“大帥,你一進門就說要找我幫忙,但你已經坐了十多分鍾了,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看著我。到底要幹什麼啊?”

伍勇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你說,他到底為什麼要來攪和這場戰爭?”

齊克知道他說的人是析木:“你要是都不知道,我又怎麼能知道呢?這麼冷不丁地突然問我這種問題,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聽說你剛才不是已經下令收縮包圍圈了嗎?這件事和他也有什麼關係嗎?”

伍勇掏出手機,朝著齊克樣了樣:“他讓小劉給我傳的消息,除了這些,你知道小劉還告訴了我哪些消息嗎?”

齊克馬上反應過來了:“...這個小劉是誰?這麼重要的事參謀長一向都會親自和你確認的,他居然也放心別人?”

伍勇點點頭:“對,問得好。我開始也納悶,這小子幹嘛給我打電話。結果呢,他告訴我,是鯨落先生讓他這麼做的。我當時就覺得不對,不過轉念一想,我這個兄弟總喜歡標新立異,有的時候還真不太喜歡直接說,當然也有可能是怕我擔心,我也就沒多想。但關鍵是,後來小劉還說了一些其他的事,我是真的想不到啊...所以來找你來了,我是一點也沒轍了,一點頭緒都沒有。”

齊克來了興趣,摸了摸下巴:“看來是真的有意思了,說來聽聽。”齊克對於析木一直都很有興趣,他從來也沒見過這樣的人,自己雖然不太情願去了解他,可畢竟自己侄女現在又在他身邊,多了解一點就算自己不能做什麼,但至少心裏可以稍微安穩點。

伍勇也猜到了齊克會感興趣,何況齊克本來就挺聰明的,所以才找他來:“老弟去了申扈以後一直沒有行動,直到三天前才開始有動作。這點我沒太在意,我這邊的工作也要安排一段時間,那邊重新安置難民也得花點功夫。你別看他打仗這麼激進,但在我的印象裏他一直是一個做事謹慎的人,最後的收尾工作,他這麼幹我反而覺得沒什麼問題。所以,這件事可以暫時不用考慮,我來說說他去南邊的事,他準備從申扈的東北開車開到最西南邊,就是開到卡璨邊上,那有一家醫院,醫院裏還有好幾架直升飛機。他計劃開三天的車,申扈麵積確實不小,他花三天時間雖說長了點,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哎呦,我說話好像也說不到重點了。我直接來說說真正奇怪的地方吧,小劉特地告訴我,他出發的那天早上,也就是前天早上,跑到了平民保護區,帶走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小男孩。而且,他的表現和行為顯得非常怪異,語氣不像平時那樣漠然了。怎麼說呢...小劉他表述得不是很清楚。但我明白...反正就是很不一樣就是了,這點實在是太奇怪了。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齊克幹笑了兩聲,他其實乍一下也沒想到析木這種舉動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也許這些舉動的背後才是關鍵,把析木的種種都聯係到了一起,漸漸有了頭緒,看著伍勇滿臉的問號,他決定先試探性地胡扯一下:“大帥,也許隻是巧合而已,他說不定覺得別人可憐就順帶著他們了唄。”

伍勇趕緊搖頭,他之前也想過,否定道:“不是的,我問過了,他去申扈以後一直住在保護區的最外圍,幾乎沒和其他居民接觸過,那個女人住的地方離他住的地方有二十幾公裏,而且還和他的行動方向相反,他絕對不可能是順道發善心的。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在我的印象裏,他絕對不是那種會發善心的人,他很冷漠,除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其他人幾乎從不會管的。反正,很明顯,他去找這母子兩人一定是有目的的。我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才來問你的,你覺得他幹嘛要這麼做?”

“按你這麼說,最簡單的就是...那是他老婆孩子,他救老婆孩子當然是正常的咯。要是真的是這樣...倒吊人...”齊克看了看伍勇,見他沒有打斷自己的意思,於是繼續說道:“那麼他...這樣吧,我先問您一個問題。你覺得你自己的這位老弟是個愛惹麻煩的人嗎?”

這個問題,伍勇想都沒想便趕緊搖頭:“當然不是。他是最怕麻煩的,尤其是這些和爭鬥有關的。他寧願被打都不願意出手打人,讓他打人他絕對會嫌麻煩...這是真的,我給你說個他以前的事...”

......

難得一節體育課,析木心血來潮想走下樓去操場上溜溜。不過,今天體育老師們好像正好組團去釣魚去了,反正就算有老師也差不了多少。他一個人晃晃悠悠地走下樓,哼著個小曲還樂嗬嗬的。

果然,操場就他一個學生,他望見在跑道另一側的一間辦公室前有一個大伯在鋸木頭,析木看不清他的臉,但那人至少也五十多歲了,沒想到學校裏還有專門的木匠。今天的天氣其實是不適合運動的,陰沉沉的,感覺隨時會下雨。不過析木最喜歡這種天氣了,他一直不喜歡刺眼的的強光,況且這種天氣,一般人估計是也不會來操場的吧,沒人打擾,豈不美哉。

析木開始繞著操場散步,那位鋸木頭的大伯完全沒注意他,隻是在一味專心地鋸木頭,析木覺得他像是在做家具,也就沒有打擾他了。溜達了兩圈後,他找個拐角倚著牆坐了下來。手腳完全放鬆,閉著眼,頭也耷拉著,乍一看我還真以為他已經撒手人寰了呢。不過,這種平靜沒有持續太久,不一會,遠處走來三人。析木察覺到了腳步聲,猛地睜開眼睛,那三人也被嚇了一跳,後退了幾步。析木打量了一番,這三個人以前自己好像見過,是高一的,有幾次看見他們跟在自己和小昔後麵,不過也就僅此而已,沒有別的什麼行為,所以他也就沒在意了。他緩緩站起身來,比較了一下,這三個人都沒自己高,最高的也才大概一米七左右。

他朝著三人點了點頭,但是表情還是和往常一樣呆滯:“你們有事嗎?”

三人相互看了看,為首的人說道:“沒事就不能找你玩啊?”說完,那人又從兜裏掏出了一個粉紅色的紮著蝴蝶結的信封:“把這個給你妹妹。”

“我不想和你們玩。”析木冷漠地說道。

那人頭向前伸了伸,瞪大了眼:“臥槽,就你清高是吧,這點小事都不願意幫忙。看不起我們外國人是吧。我早就看你不爽了,天天裝著那副樣子,人五人六的,搞得自己像個聖人一樣,誰都不搭理。天天這幅‘司馬臉’,你是瞧誰不起啊?”

析木“哦”了一聲:“原來你們是外國人,外表上我還真看不出來。反正口音我是能聽出來,絕對不是本地人。我似乎也沒有瞧不起你們的吧。”析木回憶片刻,自己剛才確實沒有罵人呀,可他不知道他說話的語氣確實太欠揍了。

那人把手搭到析木肩膀上,晃了兩下:“我靠,我說兄弟,不帶這麼看不起人的吧。說話這麼狂的嗎?”

析木從頭到尾說話都十分平淡:“我似乎也沒有表現出惡意吧。再說了,你們三個,我又不認識,在意你們幹嘛?太麻煩了。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繼續坐下來歇會了。”接著,析木真的就坐下來了。

那三人蒙了,實在是沒見過這種人,為首的那人直接蹲下輕輕拽著析木頭發,晃了兩下:“你把我們當什麼?不把我們當人了是吧?太沒有禮貌了吧?懂不懂尊重人啊?”

析木沒有在意晃動的腦袋,想了想:他們是不是埋怨我說他們不是本地人?但就算外地人我覺得也是人啊?為什麼他們會覺得我不把他們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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