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畫嘴角的冷笑譏諷十足,“皇帝對東宮一直都是派人關注著,如今太子重病,竟是連個太醫都舍不得,你說,皇帝會不會為了遮醜,就這麼讓太子去了。”
聲音帶著幾分寒霜,語氣卻是輕飄飄的,沒有半分對皇帝的尊敬。
雲素素神色莫名,不發一言。
映畫也不需要雲素素回答。
因為對於皇帝的狠心絕情,兩人都心知肚明。
“到時候我會讓玖初替你改頭換麵。”許久,雲素素才落下這句話。
“多謝。”映畫真誠的說著,眼角含著水潤,似乎是發現自己失態了,自己掩飾的抹去眼角的水潤,而後離去。
書房一下子被冰冷的寒霜包裹,冰涼刺骨,令人呼吸困難。
雲素素目光定定的看著史冊,過了很久,才伸手觸摸,最後輕輕長歎。
隨著做官的時間越長,她越發的明白了父親,明白了雲家代表的含義。
皇家宴席是專門為兩個藩王郡主所舉辦的,因為要進獻祥瑞,滿朝文武,從五品以上的官員都可以帶著女眷參加。
而舉辦皇家宴席的時間,剛好就是國孝結束的第二天,想來是太子蕭寒周旋的結果。
可惜為了得到這個結果,反而是讓自己心中的鬱氣更重了。
雲素素帶著改頭換麵的映畫,一眼就看見了容塵扶著的那個老婦人。
腳步微微一頓,若無其事的走著。
這段時間忙碌的,都將她回京的事情給忘了。
想來鈴蘭最近的日子很是好過吧。
雲素素眸色深深,嘴角的譏笑,令人不寒而栗。
映畫察覺到了幾分,順著雲素素的目光,也是看見了容塵,眉眼微微一挑。
湊近雲素素,低聲的說著,“說來這丞相也是奇怪,一個奴婢出身的夫人,先前疼的要死,近來一段時間,卻是對之冷淡的很,你說這其中可否有文章可作。”
映畫目光閃爍冷意。眼神淡漠,神情冷峻。
雲素素微微落後半步,眉眼輕輕一動。
“他與你有仇!”
“沒有!”映畫說道,將目光收回,“隻是看不起他,若不是靠著雲家嫡女,他焉能這般快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
映畫的語氣真切,雲素素心中微動,目光閃過幾分不明的冷光,聲音好似從天邊傳來,令人捉摸不透。
“那雲家嫡女著實可憐!”
映畫擰眉,眸子劃過一絲譏諷,雖然奇怪雲素素為何會這般說,但是映畫卻不願意讓雲素素陷入這個冷嘲十足的悲憫人兒身上。
“可憐什麼,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
映畫眸底譏諷,麵色冷冷。
雲素素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映畫,將一切盡收眼中,忽然一笑,“你說的對。”
映畫皺眉,沉吟一會,抬眼看著雲素素,神色冷淡了幾分,“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八個字就足以道盡這世上很多的恩怨情仇。”
意有所指的話,讓雲素素側目,兩人在這宮門長廊四目相視。
雲素素最先狼狽的轉身,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