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楊露白醒來時覺得頭痛欲裂,腦海中關於昨天的記憶略有些斷片。用手臂撐著身子坐起來後,她看著並不熟悉的屋內陳設,心裏茫然。
屋外有人在敲門,她也正是因為這敲門聲才醒來的。
她清了清嗓,問了聲,“是鬆晚嗎?”
門被人從外推開了,站在門口的竟是穿著睡衣的裴玄度。他的頭發有些亂,看起來也是剛睡醒的樣子。
“不是鬆晚,是我。”他靠在門框上,有些吊兒郎當地問她,“楊老師,還沒醒酒啊?”
楊露白幾乎是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這個小動作被裴玄度捕捉到了,他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我好心好意把某些人安頓下來,居然還要被懷疑是居心叵測。”
“......但這確實不是我的衣服啊。”楊露白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白色半袖,“你的?”
“嗯,你的衣服上灑了酒,我已經幫你送到樓下幹洗了。”
——這件事楊露白倒有點印象。
她沉默一陣,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那我是怎麼換上這衣服的?”
“當然是你自己換的。你打碎了個杯子,然後就清醒了不少,我給你衣服讓你換,你就換上了。”裴玄度雙手舉起,做出投降的樣子,“我沒有偷看,我們可以查監控為證。”
楊露白翻了個白眼,懶得和他拌嘴了。她四下找起自己的包和手機,結果一無所獲。
“你看到我的包了嗎?還有手機。”
“你應該是落在餐廳了,昨天下著大雨,我就沒有再帶你返回去拿。”
“現在幾點了?”
裴玄度揚了揚下巴,示意楊露白去看身後牆上掛著的時鍾。
她回過頭,看見時鍾上顯示的時間是七點半。
鬆了口氣。“還早,應該沒誤事,我現在去餐廳取。”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你手機都沒有,自己怎麼去啊?”
楊露白無法反駁,苦笑一聲,“也對。那好吧,那就勞煩裴老師了。”
從楊露白的臥室出去,裴玄度第一件事是給吳助理發了個備注為“打車費”的紅包,告訴他自己要把車開走,讓他之後去劇組的時候自己打車。
洗漱和換衣服總共用了十多分鍾的時間,他出了酒店,坐在駕駛位上等了楊露白沒多久,她就也出來了。
這次她打開副駕的門時沒有猶豫,直接坐了進來。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裴玄度一邊把車開火,一邊扭頭問楊露白,“楊老師想聽哪個?”
宿醉後的頭疼比剛醒的時候更加厲害,楊露白沒什麼心情,靠在椅背上悶悶地答了句,“我哪個也不想聽。”
裴玄度看出她臉色不好,沒有繼續開玩笑,“胃不舒服的話抽屜裏有水和麵包,你可以吃點。”
“我沒胃不舒服,就是有點頭疼。”提到這個,楊露白看了他一眼,“胃不好的是你吧,你要不要先吃了東西再開車。”
“不用,我健康著呢,而且也不餓。”
楊露白不怎麼信他的話,但也沒和他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