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緯對自己不錯,這點楊露白一直以來都能感覺得到。
無論是《先知》拍攝期間他經常的搭話,還是後來她因裴玄度狀態低落那一陣子他忽然送的禮物,都讓她明白自己對秦緯而言應該不隻是個“認識的人”而已。
不過她隻是把秦緯的好當做是後輩對前輩的一種尊敬,或者弟弟對姐姐的一種依賴,亦或是像她和何洛希那樣的,朋友之間的照料。
總之,她從來沒往再之外的方麵想。
今晚是她第一次對秦緯的心思有了些旁的猜想,不知道是這些猜想的緣故還是喝了酒的緣故,坐車返回臨時住處的路上,她頭暈得有些難受。
去酒吧的時候是她和裴玄度一起去的,到住處時自然也是司機再過來接他們,所以現在讓她頭暈的除了上麵兩件事,還得再加一個——裴玄度就坐在她旁邊。
兩人都異常沉默。
司機可能是被空氣裏漂浮著的尷尬搞得悶得慌,把車窗打開了。
楊露白坐在司機身後的椅子上,司機這一開窗,她吹到的風簡直比司機還要多。她感到有點冷,抬手撫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摸到被晚風激起來的雞皮疙瘩。
裴玄度在這時說了上車以來的第一句話,“師傅,窗子關小點吧。”
“哦,好嘞。”司機應著,把窗子關成了一個小縫。
楊露白轉頭去看裴玄度,他也正看著她。
“不喜歡為什麼不說出來?”他一語雙關地問她。
楊露白故意挑著這問題中好答的那一層意思去回答,“吹吹風挺舒服的,我沒有不喜歡。就是剛從室內出來,忽然吹得太猛是有點涼。”
“那剛才那個遊戲呢?”裴玄度沒想輕易跳過這個話題,挑明了追問,“你不喜歡那樣的遊戲,怎麼不直接拒絕。”
“大家都沒說什麼,我幹嘛掃興。”
“為了不掃興,甚至不惜和人接吻?”
“我哪和人......”楊露白對於他的強詞奪理非常不滿意,話到嘴邊卻噎了一下,沒能夠像他一樣輕鬆地說出接吻一詞。“而且最後不是沒繼續嗎?”
“又不是你先認輸的。”裴玄度計較著,又添一句。
楊露白下意識地想解釋說自己那時正準備拒絕,隻是被秦緯搶了先。
可又覺得其實沒有必要解釋那麼多,顯得她好像本來就歸裴玄度所有似的。
明明他們現在的關係和她與秦緯的關係沒有本質區別。
想到這裏,她選擇了保持沉默。
裴玄度也沒再說話,他看起來還是憋著氣,後麵的路也一句話都沒再說。
當晚,楊露白失眠了,腦子裏盤旋的一半是關於頒獎典禮的事,另一半是甚至更讓她苦惱的感情問題。
直到天都亮起來,她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一點多——這都還是被陳茹的奪命連環Call叫醒的,不然她覺得自己還能再睡下去。
楊露白起來匆匆洗了個漱,接著就是迎接造型師和化妝師,任由他們在自己臉上身上發揮著才氣。每每這種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挺像個待展覽的藝術品的。
頒獎典禮正式開始以前有一個入場紅毯要走,公司難得對楊露白大方了一次,調出來一輛非常拉風的保時捷,將她送到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