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府養個閑人,還是能養得起的,更何況尚阮的哥哥與他同朝為官,自己得給他個麵子不是。
嚴烈悄無聲息地走到床邊,準備拿一床被子,去外麵的耳室休息。
誰知就在此時,阿阮的眼睛卻睜開了。
眉目如畫,眼波盈盈。
眼神像小鹿一樣純潔,可是眼睛隱隱的濕潤,在燭光中泛著微微細光。
“好疼,阿阮好疼!”
阿阮從床上爬起來,聲音裏帶著哭腔,“這床太壞了,趁著阿阮睡覺的時候,偷偷打了阿阮!”
嚴烈愣了一下,回過身來,不大明白阿阮的意思。
不過他很快就想起了喜婆說過的事情,伸手把床單一掀,棗子、桂圓、花生滿滿當當地鋪了一床。
這傻子,竟然在鋪了幹果的床上睡著了,不疼才怪呢。
嚴烈覺得有些好笑,“你把這些小東西壓疼了,他們當然要把你也打一頓,才好出氣。”
阿阮被嚇壞了,倒吸一口涼氣,然後趕緊跑到床邊,心虛地默默那床上的東西,“原來是阿阮的錯,阿阮對不起你們,還冤枉了床。”
“......”嚴烈覺得自己不該嘲笑一個傻子,不管她做什麼,都是很正常的。
然而他實在忍不住笑意,於是他眉眼彎彎,嘴咧得比平時更歡快,“對對對,你可算冤枉這床了,還不快給它道歉。”
他突然覺得,逗逗著傻子還挺有意思的。
阿阮卻認真地點了點頭,趴到床邊,誠心誠意地向那張大床道歉,“阿阮錯了,阿阮不該冤枉你的,你一定要原諒阿阮,阿阮還想在你身上睡覺覺的......”
她的小腦袋一點一點,背對著嚴烈,看起來很是誠懇。
嚴烈覺得自己真是太沒意思了,他過去把阿阮扶起來,笑著問道,“你怎麼就不問問,我是何人?又是為何在此?”
他的眉目十分俊朗,臉上還帶著軍人特有的剛毅之氣,現在卻用含笑的眼神看著阿阮,擾得她臉更紅了。
“嗨呀,你這人,你這人,你怎麼能拉阿阮的手。”
阿阮害羞地把手從嚴烈的手裏抽回來,“不可以碰阿阮的手哦。”
她雖然這樣說著,眼珠子卻轉來轉去,看起來像個精明的小狐狸,在算計著什麼事情。看在他這麼俊朗的份上,阿阮決定不打他了。
嚴烈來了興趣,他蹲下身來,看著坐在床邊的阿阮,她實在太嬌小了,“哦?手不可以碰,那我可以碰這裏嗎?”
說著,嚴烈就抬起手,輕輕捏了捏阿阮的耳朵,果真很軟。
“耳朵,耳朵也不可碰的。”阿阮氣呼呼地看著嚴烈,“夫君會生氣的,夫君生氣了,就會把阿阮扔去大街上喂狼。”
阿阮在出嫁前,被綠鶯叮囑了諸多事宜,她倒是把這一條記得清清楚楚。
嚴烈被她的話逗笑,“你還沒問我,到底是什麼人呢。”
“對哦,你是什麼人啊?”阿阮撓了撓後腦勺的發髻,覺得很難受,事情太多了,自己根本就記不住嘛。
嚴烈起身坐在她身邊,笑著摸了摸阿阮的頭頂,“我就是你夫君,嚴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