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話,齊煜雖然沒有說下去,但徐錦心不是傻子,自然清楚。
自從上次齊煜活生生的將她從醫院帶回來,除了顧月當場又哭又鬧外,顧年就沒任何動靜,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不僅顧年,齊煜也在為沈清夢找眼角膜。
可是,不是她推的。
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這是她要背的罪。
徐錦心翻了無數遍日曆,最後才決定了和齊煜舉行婚禮的日子,據說那天是良辰吉日,當日辦喜事,一定會長長久久。
齊煜彈了一下她腦袋,“沒想到你還那麼迷信。”
徐錦心靦腆笑道:“不是迷信。”
隻是,她希望一切都好好的。
在監獄的那三年,她深知所有受盡苦難的人都會將一切希望寄托在神明上,她也不止一次在監獄裏祈禱,祈禱,今天受的苦能不能少一點;徐家一定不要受她這件事的牽連;以及,顧年能不能……偶爾想起她。
可最後一個,在這三年來日複一日的祈禱中,早就消失殆盡了。
徐錦心甘願花光畢生的運氣去祈求與齊煜的婚事舉辦順利,可老天,又怎麼會那樣輕易放過她。
準備去領證的前一晚,徐錦心做了個夢,夢見齊煜微笑著朝她走來,她同樣笑著準備去抱住他,可轉眼間,兩人中間不知道什麼時候隔了一個萬丈懸崖,她拚了命的叫喊,可齊煜猶不自覺,就像沒看見一樣,一腳踩空,墜入了萬丈懸崖。
徐錦心驚叫著從夢中醒來,驚出一聲冷汗。
而就像是魔咒一樣,第二天,齊煜就出了事。
一大清晨,就在徐錦心打開電視準備吃完早餐去找齊煜的時候,電視裏正在播報著一條爆炸性的新聞。
莫氏集團總裁齊煜涉嫌經濟犯罪,目前已經警方拘留,針對此事立案調查。
看到的那一瞬,徐錦心怔怔的打翻了牛奶杯,好半會才回過神,趕緊拿出手機給齊煜打電話。
電話那頭是冰冷的語音,“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刹那間,心像是墜入了穀底。
她一時之間慌了,又立刻撥給警察局,不斷的重複著齊煜不會做這種經濟犯罪的事情,警方沒有證據怎麼能隨便抓人。
警察局卻隻冷冰冰的一句,“怎麼沒有證據?顧氏集團總裁顧年親自派人交上來的資料,難道還有假不成。”
“砰!”
顧年三個字,猶如夢魘一般將徐錦心狠狠定在當地,手機摔落在地,她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整個人都冷到了極致。
她就知道。
他怎麼會這樣輕易放過她。
她過不了新生活,因為,他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過她。
徐錦心來不及收拾這一地的狼藉,匆匆就趕往顧家。
顧家的傭人都認識她,知道她對於顧家是怎樣的一個存在,故而無論她站在外麵多久,都沒有人開門放她進去。
徐錦心不知道顧年是不是在裏麵,但她沒有辦法,隻能一遍又一遍的按著門鈴,希望顧年能出來見她,或者,等他從顧氏回來,她正好能夠見到他。
她是學金融的,知道經濟犯罪扣是多大的一頂帽子,一旦坐實,這個人在商界的地位盡數毀於一旦。
她不相信齊煜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腦海中更是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那日在車上,顧年一字一字的道:“顧年不放過的人,但凡誰要和她走得近點,我就連那人一同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