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夢待在顧年身邊的時間很長,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向來狠辣的行事作風,想到她曾經做過的種種,她後背發涼,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

“阿年,是我錯了……我……我當時以為是徐錦心撞死了伯母,想要為你鳴不平,所以才會叫那些人去折磨她,我知道是我錯了,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可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啊。”

她抱住顧年的褲腿,苦苦的哀求。

“為我好?”顧年冷笑,“那你當時汙蔑錦心,故意滾下樓梯造成失明也是為了我好?”

“沈清夢,你是不是很喜歡從樓梯摔下去的感覺,那我讓你多嚐試十幾遍怎麼樣?”

沈清夢聞言,瞬間瞪大了眼睛。

沒錯,當時為了陷害徐錦心,她不惜從樓梯上摔下去,那是她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用這樣的方法陷害,因為實在是得不償失,疼痛的感覺蔓延全身,渾身上下的每個骨頭都像是被打碎了一樣。

而顧年方才說竟要讓她從樓梯上摔下數十遍。

那她的手和腳……

眼中的驚恐愈盛,不行,她不能成為個殘廢。

“阿年,不要,我錯了,求你不要……”

可這樣的哀求顧年已經不想聽到了,他毫不憐惜的抽回被她抱住的褲腿,冷冷吩咐一旁的保鏢:“按照我剛才說的做,控製點力度,隻要不死,殘廢或失明,都可以。”

“是,總裁。”

幾個保鏢聽令,在沈清夢驚恐不已的眼神中,將她整個人架了起來,往樓梯口帶去。

“啊……”

顧家傳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半小時後,才漸漸歸於平靜。

沈清夢頭發散亂,整個人如同死狗般的趴在血泊中,整張臉由原先疼到猙獰的麵孔漸漸變為慘白,最後麵無血色,僅憑微弱的呼吸才能判斷著她其實還活著。

眼前突然出現一雙意大利手工皮鞋,沈清夢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伸手去抓顧年的褲腿,哭道:“阿年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們……是青梅竹馬啊,你一直喜歡我的。”

顧年居高臨下的站在沈清夢麵前,嗓音幾近冷到了骨子裏,“沈清夢,我從沒喜歡過你,你那天在宴會說的,就是真相。”

沈清夢臉色一白。

她那天在宴會說了什麼?

“阿年,其實你從始至終喜歡的,就是徐錦心,是嗎?”

沈清夢渾身僵硬,整個人如遭雷擊,“那我呢?對你來說,我又算是什麼?阿年,這麼久了,我不信你對我就沒有一丁點的感覺,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我知道你是怨我背著你做出了這麼多的壞事,所以才故意這樣說的,對不對?”

她其實也不止一次的懷疑過,顧年究竟是不是喜歡徐錦心。

因為他那樣一個冷靜自持的人,隻要碰上徐錦心,就會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有時候,甚至孩子氣得連她都不認識。

這難道不就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嗎?

會為她吃醋,為她氣惱,哪怕是神,在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時,也會跌下神壇,擁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

她明明隱隱知道,可是卻一直麻痹自己,告訴自己說不可能的。

顧年性情淡漠,可她確是唯一一個他願意親近的女人,所以她無數次的告訴自己,對他而言,她一定是不同的。

可是顧年的話,卻徹底摧垮了她這些年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