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比來時的用時還少,眾人就回到了木屋。繼母看到他們回來後臉色陰沉地好像要殺人,徑自摔門回到了自己房間。父親倒是很開心,還拿出家裏僅剩的糧食給他們做了一頓熱乎的晚餐。
陳思思時隔一天終於吃上了飯,喝著稀粥不禁熱淚盈眶:“我收回白天的話,這個爹真好。”
馬行雲也狼吞虎咽地吃著,嘴裏發出唔唔的聲音表示讚同。
方文新卻吃得心不在焉,原因無他,賀彪他們還是沒有回來,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麼?
這邊與眾人失去聯係的賀彪三人確實陷入了一個不太妙的處境。
他們在被魔女邀請進糖果屋裏後,同故事裏一樣得到了熱情豐盛的招待,饑腸轆轆的李姓兄弟馬上大快朵頤起來。賀彪留了個心眼先沒有動魔女給的食物,借口說沒胃口把吃的都推給了大李。
不出五分鍾,李姓兄弟紛紛昏倒在地,賀彪也見機連忙裝作昏厥。
他眯著眼看到魔女向他們走近,他正想努力看清魔女的長相,鼻端卻突然聞到一股比屋外還要香甜的味道,他正思考著味道的來源,意識卻開始飛速渙散。
不好,還是被擺了一道!
隱隱約約他好像聽到魔女發出一聲歎息:
“開始了……”
開始什麼?
賀彪的意識被拉入黑暗的深淵。
他再醒來時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宿醉一樣難受到快爆炸,他扶著額頭,艱難地打量了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
他身邊的李姓兄弟還在昏迷中,三人正被關在一處狹窄的鐵籠內。鐵籠被一塊巨大的黑布完全罩住,隻有籠子底部一點縫隙讓他可以勉強看到外麵的情況。
他趴在地上努力向外看去,他們還在糖果屋內,不遠處就是他們吃過飯的桌子。不過屋內並沒有看到魔女的身影,倒是從窗戶看到外麵天色已經大亮,看來第一夜已經過去了。
賀彪覺得現狀還是在掌控中的,故事中的兄妹兩人也是被魔女關在籠子裏喂養了一段時間,他隻要繼續效仿就好。
但他沒想到的是,他等到其他兩人醒來,窗外天色漸沉,魔女都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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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溫珩這邊,幾人用過晚餐後照常回房休息時,方文新以房間就剩他一個人為由硬是把陳啟也拉了過去。
馬行雲撓了撓頭疑惑地嘟囔著:“他們倆啥時候這麼熟了?”
溫珩倒是清楚個大概,不過他也沒有追究的意思,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確認。
見小男孩率先走進了房間,溫珩也馬上邁步跟上,並隨手關上了門。
“你先守在外麵。”
被莫名關在門外的馬行雲:???
小男孩聽到關門聲回過頭來,溫珩關上門,身子就隨意向後靠在門板上:“韓森,回答我幾個問題。”
小男孩一如既往地沒什麼表情:“回答了,能給我帶來什麼好處?”
溫珩微笑著加了一劑猛料:“我就能幫你,不,幫你們——”
小男孩平靜的表情逐漸龜裂。
“……結束這個循環。”
小男孩的反應印證了溫珩的猜測。
是什麼能讓他不借助工具就能對回家的路熟悉到那種程度?僅僅是跟著父親來森林工作,還不足以讓一個孩子準確地在沒有辨識物的森林裏找到方向。
溫珩大膽假設,有沒有可能他不止一次地經曆過被繼母丟在森林裏的過程,次數多到讓他不依靠石子也能找回家。
溫珩等人是進入遊戲後才親眼見證到繼母決定丟掉兩兄妹的過程,並不存在提前讓小男孩熟悉森林的可能。
那麼解釋隻有一個,兄妹兩人一直在經曆一個故事的循環,或者說,重置。
被拋棄,找回家,被拋棄,逃出糖果屋,找回家。然後再次回到被拋棄的原點。
這樣,小男孩異於同齡人的冷靜終於得到了解釋。屋後嶄新的一排斧頭想必也是在循環中被重置,被還原成了嶄新的模樣,卻意外成了一個違和的破綻。
小男孩低著頭沉默良久才再次開口,卻也意味著他被說動了:“你要問什麼?”
“這回是你們的第幾次循環?”
“第六次。”
“每一次有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小男孩抬頭看了他一眼:“有,森林的黑夜時間越來越長了。”
溫珩聞言沉思片刻:“最後一個問題。”
“你想救出格雷特,你妹妹嗎?”
或許是妹妹這個詞戳到了他的神經點,小男孩此刻終於露出了一些符合他年齡的脆弱來,但很快這點情緒就被堅定取代。
他用力地點了點頭。
“想。”
溫珩笑了:“我叫溫珩,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