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溫珩是被已經爬在臉上的刺眼眼光叫醒的,昨晚夢中的片段在腦海中零碎閃過,奇異的是,他明明整晚被夢境纏身,現在卻隻感覺昨天心頭的疲憊已經一掃而空。
與輕鬆的精神狀態相對,他的身體反而像被什麼壓住,重到起不了身。
等等?
溫珩支起腦袋,果不其然看到被子上有一團黑色的毛茸茸,不知道是三隻中的哪一隻,正縮起身子睡得正熟。
他昨晚就算睡得突然,也是好好關了門的,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麼進來的。
看來司南家連貓都不容小覷。
溫珩小心地伸手托起那團黑色放在一邊,黑貓隻是眯著眼睛,睡眼朦朧地抬起頭看了看他,很快就抵不過睡意,再度睡去。
溫珩這才能翻身下床,視線正好看到床頭邊的煤油燈。昨晚他忘了關燈,好在煤油燈燒完了燈油就自己滅掉了,想來隱隱還有些後怕。
洗漱完下了樓,果然司南已經起床,正在沙發上看書。聽到下樓的動靜,他抬眼看過來:“昨晚睡得怎麼樣?”
溫珩實話實說:“托你的福,好極了。”
可這番話聽在司南耳朵裏就完全變了個意思,他開始飛快地思索自己究竟什麼時候又招惹到了這位小心眼的客人,值得他一上來就挖苦自己。
溫珩對於他豐富的心理活動渾然不覺,正準備坐下享用這頓稍晚的早餐,大門處就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驚訝。
看來屋外的人是不請自來了。溫珩自覺屏住呼吸,看著司南落地無聲地走向房門邊,透過貓眼向外看去。
看到來人,司南的戒備態勢瞬間鬆了一半,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嫌棄:“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京教授,可真是個甩不掉的麻煩。”他轉身衝溫珩指指門外,“估計是來找你的,要開門嗎?”
京思成?他已經從遊戲裏回來了嗎?
要知道這裏是他昨天才剛搬來的新住處,卻已經被對方掌控。究其原因,要不是對方單純消息靈通,要不就是從未鬆懈過對他們的監視。
不管怎麼說,京思成真是絲毫不掩飾他對自己情報網準確程度的自信。
可是京思成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使用那張通訊卡,甚至大動幹戈到直接找上門來?京思成是不會做出將簡單事情複雜化的繞遠路行為的,既然他選擇親自登門拜訪,那就說明他有什麼一定要麵談才行的急事。
溫珩起身,臉上換為正色:“開門吧。”
司南打開門,卻發現門外隻有京思成一個人,司南不禁有些意外:“你那些忠誠的部下們呢?”
京思成的臉色有些像是大病初愈後的蒼白,聞言他扯出一個笑來:“出了一些意外……那我就單刀直入地說了。”
他的視線越過司南,看向客廳的溫珩:“我想委托你們二位,進入一個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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