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將開啟第二輪試煉,我們屆時再見。”
不管眾人對於這個結果的接受度是否良好,係統幹脆利落地說完結束語就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鍾睿是第一個走的,從那大步流星的背影就能看出他氣得不清。重傷昏迷的巫師雖然成功留著一口氣熬到被係統恢複狀態,但整個人就好像剛刷好的牆一樣,麵色慘白。看來最後鍾睿對他無情的“二度利用”讓他受了不小的打擊,逃也似地離開了遊戲大廳。
這一輪堪稱巫師坑人無數的通關史中遇到的最大滑鐵盧,本打著漁翁得利的小算盤,結果卻成功翻車,在敵對兩方的手中都吃了不小的虧,炮灰也不過如此了。
與此相對,陸鳴在經過與溫珩“你情我願”的交易後自認為倒黴透頂,本以為會陷入劣勢,沒想到最後真正漁翁得利的成了她。靠著無人機完美避過了兩波人的交鋒,誤打誤撞地第一個找到了終點。
她對於自己能混到前三已經十分知足,跟溫珩他們打了個招呼就急匆匆離開了。哦,臨走前還給眾人發了一波名片。
陸鳴先表達了一番慰問:“遊戲大多殘酷,大家一路走來都不容易。”隨即便話鋒一轉,熟練地打起了廣告,“所以,如果各位有失眠,焦慮,總之任何心理上的問題都歡迎來找我哈,給你們打七折,介紹熟人來也有優惠。”
名片上是她的名字和位於二區的診所地址,溫珩這才知道她雖是醫生,卻是一名精神科醫生。他收好名片,不免有些詫異:“你準備長居永夜城了嗎?”
陸鳴擺擺手:“臨時賺點外快,我還是會回隼鳥的,教授……如果你能聯係到教授,幫我跟他問個好,他就明白了。”
自進入永夜城開始,他與京思成保持聯絡的那張通訊卡就再沒有響起過了。因為隻能是京思成那邊單向發起聯係,所以溫珩也不知道是這裏的特殊屏蔽了聯絡,抑或是京思成出了什麼狀況。
溫珩隻能坦言:“我盡量。”
她一離開,司南終於找到機會湊到溫珩身邊,忽然嗅了嗅,立刻神情一肅:“你受傷了?”
“我沒事。”溫珩無意再提起石洞裏的事,反正係統把他的傷口複原得很完美,就連衣服也是清清爽爽的。溫珩壓下心裏莫名的心虛,張開雙臂,示意自己毫發無損。
司南卻是不信:“你身上有血腥味。”
“……你是狗嗎,鼻子這麼靈?”
司南也知道溫珩不想多提的事是打問不出來的,便換了個話題:“背著我,你似乎搞了場大事啊。”他看了眼一旁的隨秋冬,“旁人都比我這個隊友知道得多。”
他恢複了那種三分挑釁七分陰陽怪氣的語氣,仔細聽其中似乎還有幾分委屈。溫珩啞然失笑,這是吃的哪門子飛醋。
溫珩隻好許諾:“下次搞事一定帶你。”
司南的控訴卻還沒有停止:“還有,分開前你的那三句話,可是一句比一句讓我心涼。”
溫珩裝傻充愣地移開視線:“哪三句?”
“我是老K,找到終點直接通關,不要等我。”司南的眼神好像直接看到了他的心底,“你答應過我要以安全為先。”
“所以我隻是點頭,並沒有開口,這連口頭契約都算不上。”溫珩還在垂死掙紮,試圖給自己開脫。
司南盯了他一會,頗為無奈地妥協道:“算了,下不為例。”
感覺身上那道強烈得讓他不敢直視的視線終於離開,溫珩隱隱鬆了口氣,緊接著回過神來。
他怎麼不知不覺間就跟著司南的邏輯走了?還有這莫名的愧疚感是怎麼回事?
硬要讓溫珩來比喻這種心情,大概就是和師母背著高血糖的老師出去下館子,回來就對上他老人家獨守空巢的哀怨視線——
雖然我沒做錯什麼,但總覺得道德受到了譴責。
見他們的對話告一段落,宮杭抓住時機躋身進來:“一起去吃個飯?”
溫珩剛被係統複活狀態沒多久,也不覺得疲乏,欣然應允,還不忘招呼上一旁的隨秋冬,禮貌發出邀請:“一起?”
隨秋冬基本等於主動棄權才把他送進了下一輪,溫珩感念著這份人情。但隨秋冬隻是搖了搖頭:“抱歉,下次吧,我還有點事。”
溫珩也不強求,點點頭,與宮杭他們離開。
幾人一走出遊戲大廳,就聽到了頗令人懷念的大呼小叫。
“溫老師!司南哥!真的是你們!”
溫珩循聲看去,就見三個熟悉的小孩正擠在不遠處,臉上充斥著驚喜和激動,正略顯傻氣地衝他們揮著手。
宮杭左看看右看看,饒有興趣地抱起了胳膊:“原來你們認識。”
馬行雲幾人為了不給溫珩他們添麻煩,來到宮杭手下後閉口不提兩人的名字,但又忍不住把心中尊敬的兩位大佬拿出來炫耀一番。時間一久,就是宮杭也略有耳聞,知道他們在北京有個“無所不能”的好老師,宮杭還生過結交一番的心思。
沒想到如今卻是沒有馬行雲他們牽橋搭線,他就已經先和這兩人認識了,緣分果然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