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卿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日早上的事情了。
她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手臂一甩便壓在一個人身上。伸手往枕邊的人摸過去,忽然覺得今日的阿秦怎麼比平日高出這麼多來?
一把低柔溫潤的嗓音拂在耳畔,話音溫柔寵溺:“醒了?”
“嗯。”蘇長卿應著這話點點頭,接著睜開眼抬頭望去,很快驚的從床上彈了起來,展開了深刻的哲學範疇三連問。
“你怎麼在這兒?”
“我怎麼在這兒?”
“這是哪兒?”
“前兩個問題似乎沒什麼回答的必要,最後一個問題倒是簡單。”暮沉顯然還沒睡醒,半掩著臉看過來,見她赤著腳緊張兮兮地蹦到地上,忍不住低笑兩聲。
他昨夜似乎沒怎麼睡好,眼圈周圍微微有一些烏青:“這是我的太子府。”
“太子府?”蘇長卿拍了拍自己不太靈光的腦袋,隻能依稀記起一些零散的片段。
她朝周圍打量一圈:“這裏不是你的臥房啊!”
暮沉抬手揉了揉發紅的眼睛:“昨日那種情形,我的正院顯然不能再住了,便將你抱到這個客房對付一晚。”
蘇長卿看向赤著上身,臉上還帶著可疑黑眼圈的暮沉。又低頭瞧了瞧隻穿著一件肚兜,光著雙腿的自己,險些瘋了:“昨晚?我們?難道?”
“你不記得了?”暮沉先是麵露驚訝,繼而又一臉委屈地道,“看來公主是打算賴賬啊!”
賴賬?聽他這意思,看來昨晚他們真的發生了些不可告人的故事。
她推開礙事的暮沉,掀起被子看了眼床單,並沒見有什麼紅色的印跡,納悶地小聲嘀咕道:“不對啊!我沒有落紅啊!”
暮沉聽見這話,略顯得意地勾起唇角:“並非所有的女子,第一次都會落紅的。公主或許也……”剩下那半句話,他卻故意不說了。
也什麼?自然是說蘇長卿也是不落紅的那一個。
蘇長卿的神色隨之一頓,科學研究表明,並非所有的處女第一次行房時都會落紅。
她無比認同地點點頭:“有道理!那就是說……”
我他娘的真的失身了?!!!還是在一點感覺都沒有的時候?
蘇長卿的靈魂來自幾千年後的未來,並不似古人那般封建保守,但也不願意這麼糊裏糊塗就把自己給交代了。
蘇長卿好不容易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拿起枕頭便朝暮沉砸過去:“你占我便宜!吃我豆腐!”
暮沉苦笑不已,一把將她拉到懷裏:“公主可一點也不便宜,而且你的豆腐也很好吃!不過暮沉也是平生第一次,咱們也算扯平了。”
蘇長卿怒不可遏,就差沒吐到他臉上了:“扯平了個屁啊!你竟然趁我人事不省的時候對我……”
暮沉親昵地點了點她的鼻尖,故意追問下去:“對你什麼?”
蘇長卿想了半天才道:“對我!對我不軌!”
暮沉竟從眼裏擠出兩滴貓眼淚來:“真是冤枉!當時可是公主求我幫你的。怎麼提起褲子就賴賬了呢?”
蘇長卿不吃這一套,狠狠瞪他一眼:“少跟我裝可憐。那時我都燒糊塗了,你該製止我的。”
暮沉這回是真冤枉了:“公主拚命往我身上爬,還坐到我跨上扯我衣裳,叫我如何製止?”
蘇長卿聽得瑟瑟發抖,卻又不得不裝出一副大爺我沒幹過,你少碰瓷兒的強橫:“放屁!我有那麼流氓嗎?”
暮沉可不是吃素的,將肚子上的抓痕指給她看:“公主不信!喏!這就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