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擠的人群在城市的道路上熱鬧著,夕陽西下,下班時間公交地鐵到處人滿為患。
放眼望去眾生百態,有的靜坐,有的擁抱,我想他們一定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許想在香港有房,有車,也許想找個如意郎君,也許想生個可愛的baby。
眼前一片迷茫,耳邊回蕩著那人撕心裂肺的聲音:“洛依,你究竟想要什麼?”是啊,我究竟想要什麼!
前幾天看見這樣一段話:是不是所有熾熱過的年少都必伴隨著一次深入骨髓的經曆,恍若沒有徹骨的疼過就不叫愛情,好像沒有狀懷激烈就算不上青春。
我這麼些年走過許許多多的路,路過許許多多的橋,看過許許多多的風景,認識了許許多多的人,卻在我最叛逆的時候遇見了一個人
滴!滴!滴!
汽車的喇叭聲將我的思緒帶了回來,不僅是告訴我紅燈時間到了我該出發,它還告訴我,我還是沒長大,還是沒有忘記那些年那段被狗吃了的青春。
冰涼的鑰匙,冰涼的門,寂靜而了無生息的房間。一切的一切都告訴我:洛依,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打開電腦刷新了一下微博,手指在鍵盤上敲打了半天,最後還是都刪掉發了一段匡匡的經典文字:
我一生渴望被人珍藏好;
妥善安放,細心保存;
免我驚,免我苦;
免我泗下流離;
免我無枝可依;
可我知,我一直知;
那人,他永不會來。
寫下這段文字,終於那憋了一路的眼淚就這樣狂湧而出,一粒粒的金豆子模糊了雙眼,滾燙了手背。
流淚是一種人們與生俱來的簡單行為,無需學習,生來就會。就跟歎氣打噴嚏一樣。電影裏修煉成人的白蛇對小青說:“原來你還不知道什麼是眼淚,也好,知道了就不會有這麼多的快樂了”後來小青流了第一滴淚說:“我終於知道眼淚來的有多麼的不容易”因此她懂得了人的喜怒悲歡。
三十秒後有了回複卻不是微博而是電話,劉濤的回複是這樣的:“洛洛,你說你Y就一沒文化的女流氓卻總是冒充文藝女青年,你丟人無所謂但你不能丟爺的人不是。”
傍晚的海像一位深邃的老者靜靜的睡在暮色裏,無風,無浪,與天默默相對。
側臉和躺在旁邊的劉濤說:“你不是說夜色不錯浪費了怪可惜適合幹點什麼嗎?別告訴我中環那麼堵我大老遠跑過來,就是和你這麼相對兩無言的。”
“你倒是說話呀!”我忍不住轉過身來在他頭上呼了一巴掌。
“洛洛,她來了!”劉濤轉過身來輕輕地抱住了我。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甚至能聽見他的心跳是那樣的快而慌亂,感覺腰間抱著的雙臂都在顫栗,而我能做的隻是緩緩回抱住他輕輕拍拍他的背。
“喂!你這家夥抱夠了沒有,趕快把過來的打車費給我報了”十分鍾後我開口打破了這該死的沉默。
“洛洛,謝謝!”劉濤坐起身來揉了揉我的腦袋,然後他輕輕揚起了嘴角27.5度的邪邪微笑看著我。
我和劉濤是五年前認識的,這五年來在香港一直是我們兩個相依為命,沒錯的確是相依為命。
每次回憶起五年前的那個雨天,那個路口,那座天橋,那片血,都讓我壓抑的無法呼吸。
七月,多雨的季節心裏總會有種莫名的傷感,就像是夏天明亮卻又孤獨的月亮,漫無邊際的傷感延續到久遠的大地,把心口壓的緊緊的卻又無法述說些什麼,或許有許多傷感的事情都需要被放逐,被放逐在自己能遺忘的天地。
那時的我站在天橋上,看著北京那座熱鬧的城市,看著那座城市裏的每個窗口中的等待,看著相愛季節中大雨傾盆的光景。但,那座城市沒有恰到好處的愛人和歸屬感。
就在我張開雙臂的時候我看見了他,他站在十字路口川流不息的車隊呼嘯而過,被汽車飄飛後那一抹嘲諷的微笑。還有那片紅色的血海。
我想他和我是一樣的。和我一樣迷茫的雙眼,和我一樣迫切想離開那個傷感的地方,想解脫。
我幾乎不受控製的跑向他,發瘋一樣為這個不曾相識的男孩流淚,用盡我為所不多的力氣在這個雨天幫他叫救護車,幫他簽病危通知書,我知道我們都傷的太重了所以不能再受傷。
“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好嗎?就我們兩個,傾盡所有去生活。”
“好!”
這是我和劉濤的第一次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