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的話囂張至極,本來飯店裏還有幾個吃飯的人,在光頭帶人進來的時候,已經被嚇跑了,連賬都沒接。
任山顯然十分的不爽,可是又不敢把對方怎麼樣,隻能繼續苦苦哀求道:“龍哥,我真的沒錢,不瞞你說,現在全身上下就剩下二百多塊了,你再寬限我幾天,這樣好了,三天,三天之內,我把錢一分不少的送過去。”
任山說著,從自己的口袋拿出了一盒煙,抽出一支遞了過去,卻被光頭一巴掌打飛,怒道:“你特麼的想死是不?既然你不交錢,那就隻好砸店了。”
光頭說著,吩咐道:“給我砸!”
一聲令下,五六個混混直接衝了進來,隨手從地上掄起椅子就往桌子上砸了起來,任山一直在強忍著,可看到這些人開始砸店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怒吼道:“草泥馬的老子跟你拚了。”
任山說著就隨手掄起旁邊桌子上的一個啤酒瓶,砰的一下子,狠狠地砸在了龍哥明晃晃的光頭上,龍哥根本沒有想到任山會突然動手,酒水和血水順著光頭就往下流,龍哥短暫的進入了眩暈狀態,任山動起手來一點都不含糊,這一瓶砸下,緊接著就一手摟住了龍哥的脖子,接著手中剩餘的半截酒瓶直接抵在了龍哥的脖子上,怒吼道:“全特麼的給老子住手!”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剛剛龍哥的那些小弟不過剛剛砸了幾天凳子,龍哥就被任山控製在了手中,一時間全都停下了手,一個個驚訝的看著任山抓著龍哥。
任山的情緒極其的激動,我看到他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抓著酒瓶的手因為用力,龍哥的脖子上已經流出了鮮血,龍哥痛的咬牙說道:“兄弟,別激動,你放開我,我現在就帶人走,以後你的保護費,我不收了。”
“快放開龍哥!”那幾個混混手中拿著廢棄的凳子腿,一臉緊張的盯著任山。
任山目光一掃飯店內滿地的狼藉,咬牙切齒的說道:“龍哥,我說了讓你寬限我幾天我給你保護費,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呢?你就是打我一頓我都二話不說一個,可是你為什麼要砸我的店?你該死!”
任山沒有放手的打算,此時的情緒十分的激動,眼中泛著淚光,韋洪跟我對視了一眼,我看出了他眼中的詢問,在問我怎麼辦。
我微微搖了搖頭,任山雖然情緒激動,可我看的出來,他應該是有自己的解決辦法。
龍哥聽了任山的話,頓時就更加憤怒了,大吼道:“老子都說了以後不收你保護費了,你特麼的還想怎樣?”
“賠錢!”任山冷漠的說出了兩個字。
“賠錢?”龍哥大腦似乎也沒轉過彎,幾分懷疑的口氣問了出來。
任山咬牙切齒道:“這家飯店是我的心血,你就是打我一頓,我都無所謂,但你砸了我的店,今天必須賠錢。”
“老子不收你保護費了,你特麼的反倒跟我要錢?你特麼的是不是腦子被屁炸了?有本事你特麼的殺了我啊!”龍哥憤怒的咆哮了起來。
可是他剛嘶吼出來,任山就忽然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半截酒瓶邊緣已經刺入了龍哥的脖子,鮮血頓時往出流的更多了,龍哥痛的慘叫了起來,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大吼了起來:“我賠錢!賠錢!你特麼的快放了我!”
聽見龍哥的話,任山才停住了手,龍哥直接朝著幾個小弟叫了聲賠錢,其中一人連忙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小疊百元大鈔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現在可以放了我吧?”龍哥的目光中滿是陰狠,語氣中充滿了怒火。
不知道任山傻還是怎麼滴,他竟然真的放開了龍哥,拿起剛才那一疊大鈔,數了數,從裏麵抽出二百元遞給了龍哥,說:“這就當我陪你的醫藥費,以後該交的保護費我會繼續交下去,隻是希望龍哥大人有大量,今天的事情別跟我計較。”
任山的舉動讓我有些意外,剛才還因為他放了龍哥而覺得他傻,但現在仔細一想,他的做法好像挺對的,這完全就是在賭,如果龍哥願意放過他,那以後飯店還能繼續開下去,如果不願意放過他,那隻能關店。
龍哥恢複自由後,他的幾個小弟立馬衝了過來,龍哥接過一個小弟遞過來的紙巾,捂著自己脖子上的傷口,看著任山遞過來的二百元,咬牙切齒的說道:“給我打!”
任山似乎早有準備,就在龍哥說出這幾個字的瞬間,他掄起身邊的一條椅子就朝著龍哥砸了過去,可是對方一共六個人,他一個人,哪裏有機會再打中龍哥?顯然,他賭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