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我都陪著陸一凡,鐵牛雖然也跟在我們身邊,但卻絲毫不影響我和陸一凡。
今天一天所玩的那些項目,全都是陸一凡第一次玩,之前一直雙腿癱瘓,而陸一菲又一直很忙碌,如今她的雙腿被鐵牛的爺爺治好了,她終於可以和正常人一樣了。
鐵牛也是第一次在遊樂場玩,同樣很高興,一整天我們都在歡聲笑語中度過,一直到了晚上天都黑了,我們在外麵吃了晚飯後,才帶著兩人回家。
回到家的時候,我爸媽都在別墅大廳看著電視,看到我們回來了,我媽笑著問道:“一凡,今天玩得怎麼樣?小澤沒有欺負你吧?”
陸一凡連忙走到了我媽的身邊坐了下來,拉著我媽的手,開心的說道:“媽,我今天玩得可開心了,這還是我第一次去遊樂場。”
我媽拉著陸一凡的手,有些心疼的說道:“真是苦了你了,小時候就雙腿癱瘓了,還好,現在治療好了,以後想去哪裏玩就去哪裏玩。”
我媽跟陸一凡在聊天,我爸則是拉著我到了一旁,我知道我爸這是有話要跟我說,就讓鐵牛先回房間洗澡去了。
“爸,你想說什麼,現在說吧!”我看著我爸說道。
我爸神色複雜的看著我,似乎有些猶豫,終於,我爸開口了,說道:“小澤,你大伯今天給我來電話了,說明天是他的生活,順便想要請我們一起去吃個飯,說是你小叔和大姑二姑家都去。”
聽了我爸的話,我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隨即一股怒意從心底裏爆發了出來,但我一直忍著,雙拳也不由的緊緊攥了起來。
“沒事,如果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了。”我爸看我臉上的裱花,連忙又說道。
看著我爸眼中的一抹失落,我忽然又不忍心了,其實我能理解我爸的心情,大伯和叔叔還有姑姑們,畢竟是他的兄弟姐妹,可是自從當年那件事發生之後,我們一家就徹底的跟他們疏遠了,這麼多年來,我們基本上沒有互相走動過,沒想到今天大伯忽然聯係上我爸了。
“爸,你是怎麼想的?”我盯著我爸問道。
我爸有些苦澀的笑著搖了搖頭,說:“小澤,你不用考慮爸的想法,咱們家能有今天這個樣子,全都是因為你,當年的事情,其實爸也一直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其實今天我跟你媽也說了,你媽也是跟我同樣的話,看你,如果你願意去,咱們就一家都去,如果你不願意去,咱們家誰都不去。”
我爸雖然還是沒有明確說明自己到底想不想去,但我卻能感覺得到,我爸還是想去的。
畢竟是親兄弟姐妹,又如何說段就斷了呢?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我剛高中畢業的那一年,我考上了米方大學,我爸很高興,宴請了所有的親戚們過來參加我的升學宴,原本是高高興興的一個升學宴,結果卻被我大伯和小叔,還有大姑和小姑,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戚們給破壞了。
他們不顧我們的臉麵,當眾跟我們提出要分割奶奶留下的財產,還說我爸大張旗鼓的給我舉辦升學宴,也是因為拿了奶奶留下的錢才舉辦的。
我爺爺去世的早,就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他就已經去世了,是奶奶辛辛苦苦的一個人把三個兒子和兩個女兒養大的,給三個兒子娶妻,把兩個女兒出嫁,可這麼多的兒女,奶奶老了,卻沒有人願意收留,因為他們全都覺得奶奶老了,錢都花光了,也沒有賺錢的能力了,養著奶奶就是累贅。
最後是我爸媽一直管著奶奶,直到奶奶去世,都是我爸媽守在身邊的,我到現在都還清晰的記得,奶奶去世前,拉著我的手,將一個用手帕包起來的東西塞到了我的手裏,流著淚水跟我說:“小澤,以後奶奶不在了,你要聽爸爸媽媽的話,記住奶奶的話,等將來你功成名就的時候,一定要孝順父母。”
我知道奶奶一直都很傷心,隻是她不願意說罷了,當我後來打開手帕的時候,才知道這裏麵裝的是錢,雖然隻有一千多塊,但卻都是奶奶一角兩角一塊五塊積攢起來的。
甚至奶奶去世了,我的大伯小叔大姑小姑們,都沒有一個人願意籌錢來給奶奶辦喪事,最後還是我把奶奶給我的這一千多塊拿了出來,我媽在娘家借錢,才把奶奶的喪事給辦了。
奶奶去世後的第二年,家裏的旱地因為要修公路,被征收了,我們家拿到了六萬多的征收款,又恰逢我考上米方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