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繞著小區轉了一大圈,足足四十分鍾。阮笛覺得自己厲害壞了,快到樓道門口,趕緊掏出手機:“我得看看我今天走了多少步。”
屈哲很配合地探頭過去:“多少?”
“一萬一!天呢,這是我的曆史新高了1
“嗯,是挺厲害。”
“不行,我要截圖,發個朋友圈。”阮笛打開微信,又想起來微信裏也有個微信運動,她點開想看看自己占據封麵的風光場景,然而笑容戛然而止。
她居然隻是第三十七名?!
這些人不上學上班的嗎?!
“噗……”屈哲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1說完,阮笛也覺得好笑,跟著笑起來。
陳絮買菜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有說有笑的和諧場景,她不太確定地出聲叫:“阮笛?”
“到1阮笛扭頭,“呀,陳老師回來啦!怎麼去了這麼久?”
“碰到了個學生家長,說了一會兒話。”
阮笛湊過去,狗腿地替陳老師拿菜。
陳絮看她手裏牽著的豆包,趕緊往後退:“我拿著吧你就別過來了。”
站到了安全距離,陳絮衝阮笛擠眉弄眼:“這是?”
阮笛解釋得自然極了:“哦,剛剛我下樓扔垃圾,剛好碰到新鄰居,就一塊兒下來了。”
扔垃圾?陳絮才不相信。她先前下樓才把垃圾都帶下去,家裏哪還有什麼垃圾可扔?
“你好,陳老師?”屈哲跟陳絮點頭打招呼。
“哦,你好你好……”陳絮很尖地發現屈哲是跟著阮笛的叫法叫了她“陳老師”。她打量了一下兩人,狗繩在阮笛手上,阮笛又是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
嘖……這就有那麼點詭異的寵溺感了。
看破不說破,但陳絮老師不是白當的,精明地很,她沒有離開的意思,企圖套出來點什麼話。
阮笛注意力還在豆包身上:“陳老師你知道嗎,我才知道,豆包每次出門要遛快一個小時1
陳絮瞥她一眼:“看看豆包,再看看你。”
阮笛立馬抬胳膊,跟她展示手上的狗繩:“我這不一塊兒遛了,新鄰居人太好了,讓我練練手。”
屈哲站在一旁,猝不及防被發了張好人卡。
陳絮:“你別總新鄰居新鄰居的,人家有名字的好嗎?”
“哦、哦對……”阮笛麵露尷尬,隱約記得他好像介紹自己的名字來著,但她隻能記到這裏了。
屈哲看她這反應哪能不知道怎麼回事,隻是沒想到她沒心沒肺到這種地步,他微笑地白了她一眼,給了她台階:“屈哲。”
阮笛很慫地站好:“阮笛。”
“我知道,我記得。”
這就更尷尬了,阮笛幹笑幾聲,趕緊聊別的:“陳老師,你看看遛狗還是很有好處的啊,你總說我不運動,你看,遛狗——多好的運動方式啊!我今天步數一萬一呢1
陳絮沒好氣道:“那就不叫遛狗了,那是遛你。”
二人跟屈哲分別,進了家門陳絮看阮笛嘴裏念念有詞的,不禁問:“你叨咕什麼呢?”
阮笛:“我得多念幾遍新鄰居的名字,下次可不能丟人了。”
陳絮:“……”
接下來的兩天,阮笛時刻盯著app的動靜,晚上準時衝出去遛狗。今天她起得早,還趕上了中午那趟。
屈哲看到她突然衝出來嚇一跳,狐疑道:“又是扔垃圾?”
阮笛眼睛都沒眨:“對1
屈哲往她身後的門看了一眼,她立刻心虛了,飛速拿起地上的狗繩:“豆包都著急了,趕緊走吧。”
為了陳老師的安危,阮笛遛狗上來以後都會把自己的睡衣換下來泡進水裏,擔心身上沾的狗毛飄到空氣裏讓陳老師不舒服。
陳絮很欣慰:“阮笛,我發現你有時候還是很細膩的。”
“那是,我這寄人籬下,必須得看您臉色呀。”
陳絮笑:“少來。”
“等等,陳老師你怎麼回來了?”這才下午一點鍾。
“哦,今天下午沒課,我要去家訪幾個學生,晚上在外麵吃飯,你看看不行點個外賣吃。”
“好滴。”阮笛蹲在客廳,一邊不熟練地揉盆裏的睡衣,一邊哼上了小曲兒。
陳絮看了她一分鍾,問:“你怎麼了?”
“啊?我洗衣服埃”
“我是說,你怎麼這麼開心,還唱上了。”
“我?有嗎?”
“嗯,我都聽出來了,哼的《最炫民族風》。”
“哈哈,真的嗎?”阮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知道自己唱歌跑調,著實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