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安平王世子陳鈺(1 / 2)

初來乍到的薑嵐想不通,就在她慌神的幾個瞬間,整個展廳已經相繼賣出去好幾個藏品。收了心思依靠在窗前,來都來了不如好好看看。

薛明昭餘光細細地打量著靠在窗邊的那位,眸光漣水,合衣慵懶,一娉一笑都透著自信、張揚,雖然極力掩飾,但他還是看出了不一樣。

除了那張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臉,薛明昭真找不出相似之處。

難道是重傷之後見鬼了不成?

薑府前段時間不就請了道人去看,聽說是夾著尾巴跑的。

思及此處,薛明昭的臉黑了三層,整個人像是一塊生鐵,又硬又冷。

看著圓台上的侍女又揭開一處黑布,薑嵐眼前一亮,心想薛明昭兩兄弟眼光還真不錯,這尊玉觀音玉質剔透,渾身散著佛光,看樣子有高人施過法,常年供奉倒是有益身心,隻是心想事成卻是做不到的。

又聽到起價兩千兩,薑嵐便算算自己的月奉,可得不吃不喝存上個好幾年呢。但又想想這倆兄弟一個比一個有錢,便止了自己為他們淘一個的心思。

薛明昭兩兄弟叫了四千兩後,四周便無人再叫。

直到一位穿著湖藍色春衫的男子招搖進入了二樓,他後麵更是一長串侍候的小廝和標誌的丫鬟。陣仗之大,若不是身後的薛明睿解釋,薑嵐還真的以為是皇子出行。

“五千兩!”

薑嵐肉疼,難道是自己錯覺,這叫來叫去竟不是銀子?

“這個陳鈺自幼養在安平王妃膝下,還未及冠最是驕縱,但也並未草包,有些手段,最是陰毒狡詐。”

又想到表弟以前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薛明睿多講了些,“本不是秘密,前年有個剛剛升遷的官吏如今,不小心擋了他的車駕,那人當時並沒有責難,事後的兩個月那官吏的長子被發現死在京城歌坊名妓的床上,身上早已染病,身體都腐敗了好幾日。”

薑嵐來了興趣,微微一想,眼瞼溢出的湖光之色泛著狡黠,“怎知就是他動的手?”

“那官吏的長子原就是潔身自好的世家子弟,平日裏就算有所應酬也是逢場作戲,從未在夜宿那些醃臢之地,況且過幾天便是那他小登科,哪會那弄出這般幺蛾子之事。”

薛明睿說得咬牙切齒,薑嵐卻但笑不語,隻是順著窗外看出那個迎麵走來前呼後擁的身影。

本就膚白貌美的翩翩公子,湖藍色的春衫稱得皮膚更是透亮,那微微眯起的桃花眼追著薑嵐的目光看過來,棕色的眸子泛著光澤,甚是迷人。

偷看被人抓包,薑嵐也不羞澀,竟揚起手打招呼。

那人像是微微一愣,然後轉身便走,仿佛根本沒經曆過這小插曲一般。

薑嵐也不惱,隻是隨著身影望去,隻見那春衫的衣擺在行雲之間卷起陣陣浪花攪動了一池子的春色。

薑嵐暗自記下了樣式,回去定讓府裏的繡娘照著做一件自己喜歡的。

薑嵐正想著內裏的深衣用何款式,對襟還是交襟,冷不丁被這湊近的臉虛驚了一場。

“嵐弟想著什麼?莫不是那安平王世子?剛才你看著別人那眼神簡直恨不得貼在人家身上,才多久未見沒想到你竟也變成這種好顏色之徒!”

薑嵐嘴角微微一抽,卻也不反駁。

“哎,這陳鈺長相確實是建康難有的好顏色,難怪嵐弟這種清心寡欲之人也能多看幾眼。不過嵐弟可別被這表象所迷惑,那人心眼可壞,你可別去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