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天色還未完全清明,薑嵐和三目趕了回去。
到了城門口,薑嵐發現城門官員排查出入城人員更為嚴苛。
“世子,小心著點,欽天監的人勢力不小,朝中不少官員都與之有聯係。今日這個陣仗怕是因為昨夜發生的事。”
薑嵐點頭,“自然一點便好,昨夜並未留下什麼破綻,我們兩個分開走不會引起什麼猜忌,再闖欽天監的事容我安排妥當後再來找你,剩下需要的東西由你準備。”
“嗯。”
在城門口,薑嵐三目兩人分開進城。
薑嵐進城還好說,衛國公府世子的頭銜在那裏擺著,並未有什麼刁難問題。
三目就慘了,雖然在入城前兩人便換了一套裝束,但是以免引起懷疑,薑嵐買的是一套最貴的綢緞,三目穿的依舊是修補過的道士服。
這欽天監一下令,自然是對那些出入京城的道士更為關注。
三目自然成了重點對象。
“為何進城?”城門口的官員。
“貧道回家。”
“家住何處?”城門口的官員繼續道。
三目在內心翻了個白眼,摸著八字胡,“城北夕水街掛著紅燈籠那家。”
“出城何事?”官員繼續不依不撓。
“受邀出城為人看風水。”
官員點點頭,正準備繼續問,隻見麵前此人神神叨叨看著自己,皺著眉頭又有所顧慮。
“貧道剛才卜了一掛,隻見官爺你印堂發黑,不出午時必有一難。”
“呸呸呸,真是蹙眉頭,快走!”
“讓貧道在幫官爺看看嘛。”
“快滾!”
三目眉毛一彎,在那小卒推搡著讓他讓他快點離開的時候,偷偷地在他背後貼了一道桃人符。
桃人符來自桃人術,一種將人做成偶人進行詛咒的法術。
率先進城的薑嵐看到這目,薄唇抿成一條線。
進城後的三目口渴,便就近找了一家茶棚坐下,側身正好對著城門口,看戲似的看著那個接連尿急的小卒。
正笑得燦爛隻是,右肩被人握住。
三目臉上的表情一木。
正準備從白色布袋裏取出道符,就被聲音的主人給打消了念頭。
“別太過分。”
三目唇角一彎,給薑嵐也叫了碗茶。
“沒什麼,就是讓他下痢腹瀉不止,不會太過。”
薑嵐點頭接過小二遞來的茶碗,看著一隊人馬過去,看樣子是當官的巡查,那個被下了咒接二連三的小卒,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走吧。”
薑嵐放了幾個銅板,三目猛喝了一口,跟在薑嵐身後。
“過幾日爺要去國子監讀書,到時候怕是不方便出來,欽天監韋立的事在這之前便要辦妥。”
三目兩掌一合,“貧道回去安排,世子放心。”
薑嵐點頭,搖著金扇子消失在人群之中。
薑嵐沒有先回府中,而是去了戲園子聽評書。
周圍的議論聲不覺,薑嵐也不找地方坐下,一直打著轉轉。
“聽說了嘛,劉家那位大公子進了大牢之後,不少受他殘害的人家紛紛從各地冒了出來,如今已經聚集在京兆府尹告狀。
看樣子,劉公子這次是跑不了。”
“怎麼會出來這麼多的人?感覺有人針對似的。”
“可不是,這劉公子素來狠辣,做事情是出了名的不留活口,這次怕是遇到硬茬子了,要不然怎麼一時之間湧出這麼多人來告他的狀!”
“就是,就是,聽消息,此次劉公子是在劫難逃了。”
“也不知道他得罪了誰,居然這般厲害,咱們雖然不作奸犯科,但平日裏還是要小心,莫惹了那等子貴人,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哎,能把劉公子除掉的不一定是個好人,但肯定是個手段了得之人。小心著點,確實不沒有錯。”
“哎,知道之前方家那事嗎?”
“那件事!這建康城內誰人不知。”
“那你有沒有聽說,太後下了懿旨降罪,將薑家的那位世子罰到國子監休養生息、精進學業。”
“聽說了!怎麼能沒有聽說,那病嬌世子可是真的受寵,太後明著是罰,暗地裏卻是把那毫無功名的世子爺送進去鍍金,也不知道那世子好不好相處,咱們在國子監會不會遇見。哎~”
“我聽說那世子……”
薑嵐故意走進一點,隻聽到另一個大叫,“分桃!”臉上便黑了半截。
握緊拳頭,心裏道:“這個死身份!”
周圍的人都因為這句“分桃”看了過來,眼神裏充滿了探究和了然的意味。
那湊在一起挨得很近聊得火熱的兩人趕緊分開,扭扭捏捏的很是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