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嵐點頭,如今她還沒找到離開這具身體的妥善辦法,身邊還一堆麻煩事,若是被其他五界察覺,她分身乏術,還很有可能給身邊人帶來巨大的威脅。
“若是可以,去鬼界一趟吧,哪裏說不定有什麼法子找到。”
“謝謝大仙。”
打點妥帖的薑嵐下了山,身後緊隨著臉上明顯寫著疑問的家夥。
“有什麼要問的便說吧。”
空箜先是咧嘴一笑,“哪有。”
薑嵐轉過身瞧了他一眼,“真的?”
空箜臉上堆著笑意,“小妖隻是有一事不明,大仙法力高深莫測為什麼要同妖邪搞在一塊?”
“何為仙,心善者,勤修正法,自然為仙。何為妖,心惡者,修行邪法,自然為妖。君不見二十八星宿皆非人族,君不見女媧人身蛇尾。天地間,一切生靈,善惡一念見,仙妖亦是一念間。”
“大仙說的是有理,可妖也就算了,為什麼大仙連邪祟也要救濟?”
“邪祟?魔頭?妖神?這一切的說辭都是從何而來?”
“自然是手口相傳,經久留遠。”
“這些都是那些高高在上,襟坐雲端的神、的人對一切反他勢力冠以的標簽。是人想到邪祟自然自然而然打心底就認為他們都是駭人不淺的邪物,可是真的如此嗎?”
空箜搖頭,“不全是,怨念過深也會在魂魄上沾染邪氣,小妖也見過沒有殘害一草一木的邪靈身上帶有強大的邪氣。”
“那他最後呢?”
“被捉妖道士抓進金缽裏被真火活活燒死了。”
“為什麼?”
“那倒是說因為他是邪祟。”
聽到這個理由,走在荒涼的下山石子路上的薑嵐笑出了聲,臉上養著嗜血的光芒。
當年也是因為仙神二界給自己定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妖神之名,並將一些毫無根據的惡事全部栽到自己身上,數以萬計所謂的正統之士便不分青紅皂白,圍捕正經曆過滅族之痛的自己,欲在六界之巔讓自己神魂俱滅。
可笑,沒有根據的定論,刻板的印象,來不及辯駁便是一場所謂的“正義之戰”。
薑嵐拾起愈發暴走的情緒,“那些隻是貧苦受難的凡人魂魄,我見他們就算是在交戰之時也沒有要人性命,足可見他們心底善良,所以才決定救他們。若是說道妖邪,我是不是應該先除掉你?”
空箜趕緊縮了脖子,“大仙這玩笑可開不得,小妖平日裏就是偏偏那些富貴人士的不義之財,上次黃河水災,小妖還捐了幾百兩……”
“開個玩笑,別當真。”
空箜摸著自己尚在的脖子。
“不過,幾百兩,這與你的收入不符吧?”
空箜肉疼地摸著胸口藏在袈裟下麵的錢袋子,“下次,下次一定多捐點。”
薑嵐與空箜兩人疾行在山澗,很快在空箜的帶領下到了白馬寺的大殿的佛堂。
薑嵐看了一下四周,然後扯著旁邊黃色的幕簾,攀上房梁,摸出懷裏的神袋,直接掛在梁上隱蔽的地方,有在四周貼了一道符咒,隱匿袋子裏生氣。
之前赤峰問她為什麼不直接煉化整個神袋,還有勞煩他去開墾空間。薑嵐苦笑,她如今凡人的嬌弱身子,哪裏有那個神力去煉化這個物件,就是當鬼的時候也不見得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