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元捂著半邊臉,生怕別人不相信她,強忍著痛苦繼續道,“世子妃回京之後,姨娘給了奴婢一筆錢,讓奴婢出去傳播謠言,說孩子不是世子的,早產隻是個借口,這孩子是早懷上的,是野種。”
“小世子辦滿月酒那日,姨娘恨自己的兒子不能辦滿月酒,氣的砸了屋裏所有能砸的東西,不止一次的說過要世子妃和小世子好看。”
“奴婢所說的話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分欺瞞。”
她的話正好對上了孟太醫口中給容彥昭喂食的時辰。
而她口中“野種”的傳聞,不光京城中的人聽過,就連身處後宮的陸芙也聽了。
俞傾雲貼身女使的證詞,無疑就是鐵證了。
容天逸用失望的目光看向俞傾雲,“原來那些傳言都是你找人傳的,我一直以為你雖然性子刁蠻,但為人善良,看來,是我看錯眼了。”
俞傾雲哭著搖頭,她想解釋,可如今已經沒人聽她的解釋了。
官家麵色沉黑,今日本是壽宴,卻爆出來了這檔子事。
後宅爭寵,危及無辜稚子,怎麼能讓人不生氣?
當場便下了諭旨,“俞氏賤妾,不尊正妻,謀害嫡嗣,欺君罔上,來人,立即杖殺,夷三族!”
三族!
俞傾雲被嚇得心膽俱裂,連哭泣都忘了,她對著官家磕頭,額頭重重磕在地上,立刻就見了血。
“求陛下明察,我真的沒有謀害嫡子,不、不能誅三族,我的孩子剛滿月,他是無辜的啊!”
額頭的血水混雜著眼淚,混成血水淌下,絕望無助之下,她死死抓住容天逸的腳踝,“世子,遙兒也是你的孩子,求你保住遙兒,別讓他受到牽連,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
容天逸心頭微動,又動了惻隱之心。
他確實喜歡俞傾雲,但今日她是救不回來了,但孩子,或許可以保住。
畢竟,那也是他的孩子。
就在容天逸打算出聲求情的時候,趙琦攔的厲聲突然從旁邊傳了過來。
“你的兒子不能死,我的兒子就能死了?!”
這質問聲字字誅心,讓容天逸也怔了又怔,“蘭兒,若昭兒沒事,能不能……”
“不能!”不等容天逸把話問完,趙琦蘭直接用厲眸瞪向他,打斷他的話,“她給我兒子下毒的時候,有想過我兒子無辜,留他一條性命嗎?”
“蘭兒。”容天逸像是不敢相信這些話會從趙琦蘭嘴裏說出來的一樣,詫異的望著她。
“你不要叫我,你若是執意要偏袒她,偏袒她的孩子,那今日我便和昭兒死在你麵前,好叫你偏袒的問心無愧。”趙琦蘭儼然像變了個人,歇斯底裏,對容天逸的話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俞傾雲見狀,已經不再為自己辯駁,滿心都是保住孩子,她跪向趙琦蘭,重重的對著她磕頭。
“世子妃,從前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散播謠言毀你名聲,不該與你作對,但是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這話聽的趙琦蘭惡心至極,“放過你的孩子?你給昭兒下毒的時候有想過放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