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宮,趙琦妍徑直去了太醫院。
孟太醫先前就收到了消息,正在太醫院裏等著趙琦妍。
趙琦妍從懷中拿出一包藥渣,交到孟太醫的手中,“孟太醫,自從宮宴結束那日後,我母親就病倒了,瞧著症狀像是染了風寒,可用了藥之後,病症就一日比一日重。”
“我懷疑她是被人下毒了,還請您幫我看看這個藥渣。”
孟太醫臉色沉了下,打開油紙包,觀察之後,取了銀針試探,等了片刻,他道,“從這副藥渣來看,並沒有什麼問題,也確實是尋常治療風寒的方子。”
趙琦妍微微皺眉,“我從醫書上看到過,若是尋常風寒,幾日之內應該會有所好轉。若是類似風寒的猛烈病症,則會傳染給周圍的人,當我母親的症狀與這些都對不上。”
孟太醫讚歎道,“五姑娘心細,若是尋常風寒,趙夫人平日裏並非體弱之人,也斷然不會病這麼長時間,就算不是下毒,也肯定有蹊蹺。”
“但是,我看不到病人,也無法得知病人所處的環境,無法詳細的說明。”
趙琦妍知道孟太醫說的是實情,可是母親的病,拖不起了。
孟太醫看出她的擔憂,思索一番後提議道,“若是能有個合適的機會去趙府為趙夫人探脈,那便再好不過了。”
趙琦妍抿唇,“我外祖母進來病重已有三月有餘,不如借著為外祖母醫治的名義,您出府為我母親看看?”
“如此甚好。”孟太醫望著她,唇角微微揚起。
“那便這樣說定了,我來安排。”趙琦妍心下已有了主意。
孟太醫笑道,“那就恭候五姑娘佳音了。”
趙琦妍朝他福身後,帶著妗雲出了宮。
明明感覺在宮裏的時間並不長,可出宮時,天色已經黑了。
回趙府後,趙琦妍沒有回梧桐苑,而是直接去了的趙良輔的書房。
趙良輔見她風塵仆仆,停了手中的畫筆,“你這是剛從外麵回來?”
趙琦妍走到桌邊,為他研墨,“祖母病重,看了多少大夫都治不好,我心裏不安,因此今日遞了帖子進宮去問孟太醫。”
趙良輔有些感動,“難為你有心,孟太醫可說了什麼?”
“孟太醫說,凡醫者,總少不了望聞問切,要見到真人才行,”趙琦妍微微歎息,“如今祖母病了許久,受苦頗多,父親能不能寫個折子,求官家下詔讓孟太醫來替祖母看看?”
女兒的提議有些出乎趙良輔意料,但他仔細想想之後,又覺得不無道理。
母親自打從二弟那邊回來,就一直稱病,他雖去探望過兩回,但也沒見到人。
如今,對母親的病,孫女兒都比他這個當兒子的要上心了。
真是不孝。
愧疚和歉意交織著從心頭湧上來,趙良輔點了頭,“還是你思慮周全,我明日便寫折子遞進宮。”
看到父親答應,趙琦妍心裏也鬆了口氣,笑道,“孟太醫是聞名京城的聖手,有他為祖母看,想來祖母的病會很快痊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