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輔低吼道,“我趙家沒有這般下作的人!母親才去了幾日,你就一心惦記著錢財,從前白養你這麼多年了!”

“母親倒是沒有白養大哥,可大哥連母親去了,都不肯讓人送個信給我們,誰知道是不是真的病死的,”趙良蕪反唇相譏,“還讓人先將母親埋了,一群人對著空棺材哭哭啼啼,可真是個笑話!”

趙良輔大怒,“從前看在母親的麵子上,我何曾虧待於你,如今出了這種事,不說兄弟連心,反倒來惦記錢財!一母同胞的兄弟,倒是比路邊人還不如!”

趙良蕪呸了一聲,也丟了筷子,“你做了這麼大的官,卻給我謀個職位都不肯,若不是娘看顧,我早不知道到哪兒去了,如今娘不在了,我不替自己打算打算,還能指望你!”

趙良輔最終氣的推門而去。

留下莊氏與眾人周旋。

……

晚上,趙家客房中,所有人都聚在趙良蕪的住處。

趙嬸娘有些焦躁,不由得有些責怪趙良蕪,“你惹惱了你哥哥,若是他一口咬定確實沒說什麼,不留給東西可怎麼辦?”

“還說是兄長呢,娘是怎麼死的都說不出來,”趙良蕪咬了咬牙,道,“他既然不仁,那我也就不義了,走,去刑司報案去!”

其中有趙家遠親有些猶豫,勸他道,“你大哥也在做官,而且如今也沒有實在的證據,就這麼去報官,恐怕不太好吧。”

趙良蕪瞪了他一眼,嘲諷道,“你為什麼跟我來京城?還不是因為聽到有好處?怎麼,現在想起來做好人了?那你就去我大哥麵前求一求,看看他能不能分你半點好處!”

被嬸娘這樣一激,趙良蕪換了件舊衣服,出了趙府,一路去了刑司。

如今雖然天色黑了,但是仍然有路人經過。

趙良蕪在刑司門口一邊用力的打著門口的申冤鼓,一邊大聲的吼,“求廷尉大人為我母親做主,大哥一家害死了她,如今假模假樣吊唁,那吊唁的棺材都是空的。”

“我大哥仗著他做官,不告訴我母親是怎麼死的,還偷偷將母親給埋了!”

“我們趙家出了這樣的人,真是無顏見祖宗啊!”

他嚎的聲音很大,整條街上的人都聽得到。

尚宏原本回了家,又被來通知的人叫了出來,到刑司門口的時候,趙良蕪還在那裏鳴冤。

尚宏聽他說話的內容,就猜出了他是趙良蕪,客客氣氣的將他請到一邊,“你說的事我已經聽到了,隻是現在天色已晚,無法開堂判決,你先到一邊坐一會兒,慢慢的把這件事說了。”

趙良蕪喊冤的時候聲音大,但是也不敢在尚宏麵前橫,於是被尚宏引到刑司耳房中坐下。

他還記得來這裏的目的,哭喪著一張臉對尚宏道,“大人要為我做主啊,我兄長一家殺害了我娘,又偷偷將娘的屍體埋了,現在靈堂上是一具空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