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事,”江采兒用袖子擦擦自己的眼睛,搖了搖頭,然後看著姚渲書,“公子今天如果沒有事情的話,多陪我一會兒好不好?”

她的眼睛亮亮的,幹淨中帶著純然的期待,任何人對上這樣一雙的眼睛,都不會忍心來拒絕她。

姚渲書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自然是可以的,今日本就沒事。”

“那我就高興了,”江采兒小聲的說道,“我知道公子有許多許多的事情要做,很多事情也比我要來的重要,這些我都不在乎,隻是公子若是沒事的時候,可不可以陪陪我?”

不要覺得我貪心啊,哪怕我自己也覺得我自己太過於貪心,因為一個人溫暖就拚命靠近,甚至想要多攏一點光在自己的手裏。

可誰不想攏一點光在自己的手裏呢,那樣好,那樣好的人,似乎世間不會有任何事情沾染他。

“好。”

姚渲書也看著江采兒,一時之間有些恍然。

自從見到江采兒開始,他承認自己心中其實是沒有做好準備的,兩年之間,她似乎有了許多的改變,但似乎又和從前沒什麼區別。

從前看著有些稚氣的容貌,在這兩年之間,仿佛是得到春雨浸潤的竹筍一般,肆意的生長了起來。

先前隻是能從眉眼之間看出來是個美人坯子,如今的模樣任是誰來說都是清清透透的美人。

可有些東西確實沒有變的,她看向自己的時候,那幹幹淨淨卻又十分專注的眼神,仿佛天地與之間,隻有自己是值得注視。

“好。”

聽見他答應了,江采兒便歡喜地笑了起來,“我聽說京城裏的把戲好看,比起江州又不同,公子可以帶我一起去看看嗎?”

把戲?姚渲書想了想,似乎除了幼時父親帶他去的,他也有很長時間沒有看過了。

從小時候開始,他對熱鬧的地方就不怎麼感興趣,可如今江采兒在身邊,他忽然也覺得,那些把戲讓人期待了起來。

“若說把戲好,還得到銅線橋去,”姚渲書道,“無論是耍把戲的人還是看把戲的人,都會到那裏去。”

兩人付過茶錢,便一路出門,走的路上的時候,姚渲書忽然問了一句,“采兒,薛岑溪是什麼時候纏上你的?”

江采兒想了想,“大約也就是兩日前,偶然路過見著我之後,就總拿些話來纏人,我看他之前雖然道歉,但是心中並無什麼悔過之意,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整一整他。”

說著江采兒還有些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江采兒,公子是光風霽月的人,知道自己玩這些把戲不會生氣吧?

姚渲書自然不會生氣,他想著剛剛江采兒迅速的將那塊玉滑到荷包裏,然後掏出來的模樣,就忍不住想笑,“早就該管教了,他在京城裏就像是個禍害,有能耐管的人懶得去理這樣的小事,想管的又多半沒有管他的本事,才弄出這般來,也多虧你手快,周圍那麼多人也沒能夠看出破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