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真是好大的威風,教人實在佩服的不行。”
忽然一道聲音插了進來,蘇夫人吃了一驚,抬頭望向聲音的源頭。
蘇夫人隻見得不遠處,一個穿著藍衣的少女正靠著樹衝著她笑。
那少女身上的衣服極其精致,如同流淌的光輝,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但是偏偏麵容又麵生的很,不是蘇夫人記憶中任何一家的貴女。
“你是哪家的姑娘?”蘇夫人皺著眉開口問道,“怎麼開口這般無禮?”
而幾乎是同一時刻,站在他身邊的蘇允碧變了眼神。
江采兒從樹上摘了一片葉子,放在手中輕輕揉撚著,笑的散漫,“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大概就是夫人您嘴裏那個姓江的賤丫頭,既然是從你裏麵出來的,大概也不必守禮節,不是麼?”
這話一說出來,蘇夫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是你?!”
“不錯,正是我,我看夫人對我的意見倒是不小,但是夫人再走兩步怕是就要看到我了,所以提前出來,不讓夫人覺得尷尬。”江采兒捏著那片樹葉輕笑道,“我實在是一片好意,也不知道夫人會不會領情。”
蘇夫人的臉色極為的難看,就像是生吞了一斤的生洋蔥,好半天才緩過來,冷冷的說道,“果然是鄉下來的野丫頭,就是沒有半點教養,隻會偷聽別人講話。”
“蘇夫人這可就說笑了,”江采兒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樣,“這慈安寺又不是夫人家的地盤,夫人能夠來得,我難道來不得?”
“我好好的坐在樹底下休息,也沒惹著其他人,倒聽著夫人在身後編排我的不是,我見到令愛,方知道世家貴女還會栽贓陷害別人,見到夫人也知道高門主母竟然喜歡像長舌婦一樣在後麵說人家的不是。”
江采兒這一串話,堵的蘇夫人說不出話來,臉色鐵青的說道,“好一張牙尖嘴利的口!”
“牙尖嘴利說不上,隻是我覺得,就是我真的留了口德,不說夫人什麼夫人最終大概也不會放過我,那就不如先把這話給說出來,倒是能讓自己得到個痛快。”江采兒隨手將那片葉子給丟掉,直視著蘇夫人,“我的確是鄉下來的野丫頭,我本身無牽無掛,也沒有什麼好怕的,正如夫人說的,我是泥塘裏出來的,若是誰惹了我,那我也濺人一身泥。”
“你……你……”蘇夫人何時遇到過江采兒這樣對她說話的人,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站在一邊的蘇允碧開口,她聲音低低的說道,“江姑娘,昨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我一時糊塗,我母親生氣才會說出那樣的話,江姑娘莫要因此而生氣。”
說這話的時候,蘇允碧眼睛紅紅的,眼中淚光瑩瑩一副十分可憐的模樣。
江采兒微笑著拍了拍手,道,“蘇姑娘倒是真是一副好脾氣,這樣襯得我道是一個不近人情惡人了,大概從小到大用這招的時候,都沒有失敗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