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無數大吼聲勾連在一起,仿佛有攪動天地之威,本來就陰沉的天空,此時更是有一團烏雲如同華蓋一般凝聚。
一萬五六的士兵,就如同潮汐一般,漫山遍野,全部都在想著土匪的方向逼近。
火炮不斷的轟鳴。
槍膛已經發紅發熱。
這裏的每個土匪都殺過人,但是卻沒有一個土匪,一次性的殺過這麼多人。
太多了!
人就仿佛是蝗蟲一般。
每個持槍裝炮的土匪,雙手都在顫抖。
他們的眼睛瞪大,滿是血絲,臉色通紅,汗水不停的從額頭上滑落,呼吸更是無比的粗·重!
但是,最起碼,他們的手,還算是穩妥。
因為他們也清楚,身後便是他們的家園,一個他們曆經四五年才建立好的家園。
原本的他們,在大荒山之外生存,但是賦稅太高,土地貧瘠,壓根就活不下去,不得已才上山成為了匪徒。
這個世道,有些人活著就是一陣困難的事情。
就好像現在的大荒山脈,許多土匪壓根就是一家,或者說一個勢力有可能就是一個村莊。
年邁的大多數都餓死了。
他們在這裏收過路費,甚至刀口舔血,才算是勉強活了下來。
以至於後來遇見莫棄,莫棄一點點的帶領他們發家致富,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幹過土匪的營生了。
能活下來,誰願意天天在生死線上掙紮。
但是現在,有人重新想要把他們逼入原來的那種地步,他們即便是死,也要惡狠狠的咬下他們一口血肉。
炮彈發瘋一般的怒吼著。
一顆顆炮彈炸開,但是周國的士兵瘋狂歸瘋狂,卻還有理智。
他們開始分散,這樣會讓炮彈的殺傷力降低到最小,所以放眼望去,人就仿佛是螞蟻一般,密密麻麻在大地上跑的哪裏都是。
終於,他們來到了荒河邊緣。
他們距離那群土匪,隻有一條河的距離。
這條河並不寬,隻有二三十米,隻不過因為渾濁的河水,他們看不到底部,可是又是根據凸出來的岩石可以表明,這個河並不深。
會水的士兵不假思索,直接跳入了荒河之中。
大批的人快速的跳入荒河之中。
火槍還在發射著子彈。
大量的士兵進入了荒河之中。
這時候,組合火爐旁邊,有土匪快速的挑起來了一個銅線,用極為幹燥的木棍挑著,那土匪看著這銅絲,眼中帶著微微的恐懼。
隨後,他咬了咬牙,直接將銅絲扔進了荒河之中。
同樣,其他幾個也是如此做的。
巨大的火爐之中,煤炭燃燒的高溫,讓水分劇烈的蒸發,水蒸氣沿著將特定的管道,瘋狂的衝入一個特製的容器之中,帶動著一個奇怪的推輪轉動著,推輪的特製繩子,拉動著另外一個簡陋的機器,那個機器同步神秘了起來,隨後銅絲進入荒河之中。
“滋啦!”
銅錢接觸到荒河的瞬間,荒河猛然間似乎鼓動了一下,緊接著這一大片的荒河就仿佛沸騰了起來。
簡陋的發電機,雖然並不能發出電壓特別強的電,但是卻達到了數千伏。
數千伏的電壓,沒有經過任何降壓,在渾濁的水中,而且士兵穿的還是鐵質鎧甲!
電阻盡管很大,但是那麼強的電壓,
五條電線全部放進了荒河之中。
似乎有藍白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荒河之中,所有正在瘋狂前行的人,瞬間僵硬。
畫麵,就仿佛靜止了一般。
所有的士兵,無論是在做什麼,這一刻身體都徹底僵硬了。
他們臉上的神色,也直接變得凝固。
白煙,從他們的身上升騰了起來,他們的皮膚開始發黑,開始裂開。
整個人就如同燒焦的紙一般。
烤肉的味道,在山間飄動,有些人還不知道什麼情況,依然是在往河裏跳。
跳一個,僵硬一個!
有人反應過來,神色就仿佛見鬼了一般,急忙停下。
可是他停下了,他身後的人卻依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人太多了,相互堆積。
人堆著人,人擠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