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刺史府出來,李浩前往驛站,寫了一封奏疏,奏疏內容很多,從龍門客棧遭遇馬賊開始,特地為借駱駝給自己的三個商賈請功,然後敘述了自己兩次遭遇高昌軍隊劫殺的事情,接著為自己斬殺俘虜的事情主動請罪。
寫好奏疏後,他便封上蜜蠟,讓驛站派快馬送往長安,然後他便回到軍營讓彭海帶人進城采辦水糧,晚上又與曹青還有西州大小官吏在西州酒樓公款吃喝了一頓。
當天晚上,高昌國王鞠文泰接到探子來報,新任伏波將軍張勝和兩百五十名精銳騎兵慘死於紅山之中,一個活口都沒有,而大唐新任庭州刺史李浩已經安全回到西州城中。
聽到這個消息,鞠文泰雙眉緊蹙,他原以為這新任的庭州刺史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不足為懼,派兵劫殺肯定沒有問題,沒想到兩次劫殺盡都失敗,還折損了自己一千七百多精銳騎兵外加兩員大將,這讓他震驚而又心痛,要知道,高昌人口少,一千七百多精銳騎兵對他來說可是一個非常大的數字。
一向剛愎自用的鞠文泰這下渾沒了主意,喚來丞相察克燧爾,問詢他的意見,察克燧爾畢竟是一國之相,眼光看得還是很遠的,他微一沉吟,便道:“陛下,目前看來,這大唐新任的庭州刺史似乎不是等閑之輩,也難怪大唐皇帝會派他來任庭州刺史,剪徑劫殺之事,有一有二,不宜有三。”
“哦?”鞠文泰問,“難道放任他到庭州練兵牧馬,等他來對付我們不成。”
“陛下莫慌。”察克燧爾淡定道,“庭州表麵來說雖是大唐的疆土,但其實,卻是我們的地盤,待那叫做李浩的庭州刺史到達庭州後,咱們讓曹田對付他,若是曹田也對付不了,至少也能牽製他,監視他,一旦發現他有何異動,咱們再見招拆招,即便殺不了他,難道還破壞不了他的計劃?”
鞠文泰聞言細想片刻,點頭道:“嗯,便依你所言。”
隔日一早,早飯結束,李浩下令起拔,隊伍啟程,踏入紅山區域,一路往北,前往庭州,由於被高昌劫殺過兩次,現在李浩格外小心,派出十幾個斥候探馬輪流探路,竟一路無驚無險。
在火焰山中連行三日,眾人感覺都快被烤成肉幹了,還好,第四天的時候,他們終於走出了火焰山,進入戈壁,李浩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荒涼的戈壁竟如此美好,可見火焰山之中的環境是何等惡劣,更有一種唐僧西天取經的感覺,一想到唐僧,李浩仔細算了算時間,玄奘法師現在應該在西域諸國遊學講經呢,距離回國還有好些年呢,這玄奘法師可不簡單呢,一個人去天竺留學取經,一路艱難險阻可想而知,自己帶著五百右驍衛去個庭州都好幾次差點喪命了,更別說去天竺,真懷疑他身邊是不是有猴子相助,不然怎麼能去到那麼遠的方,話說……是不是真有女兒國這種地方,女兒國在原著中叫啥來著?西梁女國?
心裏想著西遊記中唐僧被女妖怪和女國王逼婚的情節,李浩不禁意淫,怎麼就沒有哪個女王大人看上我,要跟我成親呢……沒有女王的話,那女妖精也行啊,女妖就比較直接熱情奔放了,直接逼我跟她滾床單,我一定連半推半就的姿態都沒有……
李浩一路胡思亂想,忽然感覺旅途也沒那麼枯燥了,又行三天,到了天山腳下,前方山巒起伏,宛若綿延巨龍,還好這一段山脈的雖然寬度較大,海拔卻不算高,也就一千多米吧,嗬嗬,真的不高。
艱難地爬山,然後下山,然後再爬,然後再下山,越過一個又一個的山頭,如此往複循環了五天,李浩受不了了,晚上躺在營帳裏大聲哀嚎:“哎喲,我病了,我要死了,這病必須回長安才能治得好,我要回長安……”演技浮誇不走心。
現在李元忠、彭海還有陸雲已經懶得理他了,放任他在賬中使勁叫,權當沒聽見。
李浩叫了半天也沒人理,頓覺無趣,咂吧咂吧嘴,拉起被子睡覺,剛閉上眼睛,賬外傳來古麗娜的聲音:“少爺,旅途勞頓,需要我為你按摩舒解一下嗎?”
她的聲音仿佛具有魔力,李浩聽完後,小弟弟立刻不爭氣地翹了起來,他用力抓著枕頭,做了半天的思想鬥爭,最後咬牙艱難地道:“回去睡覺,休要亂我道心!”
天快亮的時候,李浩做了一個春夢,夢中他與四女大戰,以一敵四,最後自己終於繳械投降,然後他的內褲就濕了,李浩也隨之驚醒,下身那黏黏的感覺讓他很不爽,他偷偷地翻出自己的隨身行囊換了條內褲。
望著剛換下的髒內褲,李浩猶豫了,洗了還是扔掉?這是個難題。雖說出發前備了五條內褲,但想到去了庭州可能沒機會再做內褲了,還是洗了吧,於是他拈起內褲偷偷走出帳篷,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蹲下,從水囊倒了點水將內褲弄濕,抹上肥皂就開始洗內褲,洗著洗著,他忽然感覺脖子一涼,一柄快刀擱在了他脖子上。
“什麼人!”身後傳來一聲冷喝。
李浩嚇得趕緊舉起雙手,連聲道:“別激動,自己人!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