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雜交水稻”這四個字,杜洪沒有什麼反應,他甚至對稻種的興趣都不大,畢竟這裏是關中,水稻較少,百姓們大多種黍米,而不是水稻。
不過他見李浩如此看重這些稻種,猜想一定是好東西,頓時像捧著寶貝一樣捧著稻種,另一隻手則捂住袋子,仿佛怕稻種會飛走一樣。
就在這時,那個衣衫襤褸的女子從廳堂走了出來,李浩自然看到了,不禁訝問:“這是……”
杜洪趕忙解釋:“回少爺,這位姑娘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又生了病,最後昏倒在府門前,老奴擅作主張,將她抬回來救治。”
“哦。”李浩點頭,“做的不錯,救人一命,勝造七個菩薩。”
杜洪朝那個女孩招了招手:“小琴姑娘,快過來,這是我們家的主人,快來拜謝少爺大恩。”之前她在給杜洪磕頭的時候,已經自稱小琴,所以杜洪也這樣叫她。
那個叫做小琴的姑娘趕忙跑了過來,給李浩磕頭,道:“小琴拜謝少爺大恩。”
“快請起。”李浩彎腰拽住她胳膊,將她扶起,笑眯眯地問,“你叫小琴?”
“是。”少女點頭。
李浩又問:“姓什麼呢,家在哪裏,家中可還有其他人?”
少女緩緩道:“我姓袁,沒有家,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便亡故了,被人童養至今,天天逼我幹活,常遭打罵,如今那家人又逼我與他家兒子成親,我不肯,便偷跑出來了。”她說到這裏已經潸然淚下,模樣甚是可憐。
“哦,是童養媳啊。”李浩聞言一歎,道,“既然你已無親無故,又漂泊在外,可想好了去處,或是還有什麼親戚可以投靠?”
“沒有。”袁小琴淒然搖頭,抬起髒兮兮的袖子拭去淚水,楚楚可憐道,“還請公子收留小琴,小琴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李浩挑眉道:“做牛做馬就不必了,反正我府上也不缺你一口吃的,你就留下來吧,杜洪,你來安排。”
“是,少爺。”杜洪聞言開心領命,他也是心疼這個姑娘,李浩能留下她,他很開心。
就在這時,府門外忽然傳來女子驚呼:“爹,爹你怎麼了……”
李浩聞言蹙了蹙眉,轉身來到門口,隻見門外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正跪伏在一個老漢身旁,神色焦急地呼喚那老漢,那老漢躺在地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李浩趕忙帶人過去,上前問:“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那姑娘抬起頭,露出嬌俏麵龐,雙眼含淚道:“我爹昏倒了,我爹忽然昏倒了,怎麼辦,怎麼辦……”
“我來看看。”李浩蹲下身來對這個老漢查看了一番,發現他脈搏和氣息全無,心跳也沒了,顯然已經死了。
他隻能起身歎道:“姑娘節哀,你父親已然辭世。”
“不……不可能……”那少女淒然大叫,頭搖成撥浪鼓,完全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切,“剛才還好好的,他剛才還好好的呢……怎麼忽然就……”
看她哭得那麼淒慘,李浩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他轉頭看了看四周,無奈歎道:“陸雲,去城裏買套棺材來,幫這位姑娘將她父親葬了。”
“是。”陸雲當即便領命而去。
陸雲離開後,李浩便問這少女:“姑娘,怎麼稱呼?”
少女回答:“奴家閨名明慧。”
李浩點了點頭,問:“姑娘原本是準備和老父親去哪的?”
明慧道:“家鄉遭了水災,母親和二哥一家死於大水,我和父親一路逃亡至此,想要尋找失散多年的大哥,誰知父親恰好心疾發作……”她說到這裏,再次忍不住抽泣起來。
李浩聞言緩緩蹙眉,看到大太陽正當頭曬著,便派人取來一把遮陽傘替這個姑娘先遮陽,然後自己回府去了,他兩大車的東西還沒安置呢,這些可都是高科技產品,得趕緊搬到房間裏去。
李浩帶著兩大車東西進府,飛鷹護送,家裏的人很自覺地全都散開,當李浩掀開蓋在車上的布幔時,飛鷹隊員們一陣懵逼,隻見全是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還有好多箱子,材質好特殊,似乎是金屬的,又像是皮的。
李浩讓他們把東西全都搬到自己的房間,然後自己鑽到房間裏不出來了。
陸雲很快便買來了棺木,幫明慧葬了她父親,此時天色已晚,王三卻來李浩房門外喊李浩,李浩很不開心地打開房門,問:“什麼事?”
王三道:“少爺,那個叫做明慧的姑娘不肯離去,跪在門口說要賣身到我們府上,答謝少爺的葬父大恩。”
李浩皺眉擺手道:“讓她走吧,就說我們府上不缺人。”
“是。”王三領命退下。
李浩回到房中,繼續鼓搗他的那些新玩意。
可沒過一會兒,王三又來傳話:“少爺,明姑娘還是不肯走,還跪在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