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穀渾雖然不是強國,但他們的驛館卻建得很大很華麗,因為越是弱國,越要招待好強國的使者,特別是大唐的使者。
李浩入住驛館後,先帶人將西院徹底檢查了一遍,一草一木都不放過,甚至就連水潭裏都派人下去趟一遍,然後才放心地讓公主住下,接著自己就住在了東院,隻留鋒刃隊護衛院落,至於廚房,他特地派了五名兵士去看守,以防有人在食物中做手腳。李浩怕死,所以他為人處世十分謹慎,如今身在異國之都,自然要更加小心提防。
夜幕降臨,李浩早早上床休息,因為明日一早他還要去麵見吐穀渾國王,就在他上床休息的時候,驛館外圍把守的吐穀渾兵士已經悄悄帶著一個古銅膚色的人進入驛館,在驛館對麵,有一家酒樓,二樓窗戶半掩,有個人一直朝驛館這邊張望,正是威武大進軍賀石。
“將軍,鬆加米瑪已經混入驛館。”有個身穿勁裝的中年人上樓來稟報賀石。
“嗯。”賀石點頭道,“先不急,兩個時辰後再動手。”
“是!”那中年人頷首領命,快速奔下樓去。
此時此刻,就在酒樓旁邊的客棧中,一群人聚集在一個房間裏,正對著一張地圖不斷謀劃,為首之人是個光頭,他就是吐蕃國師的弟子達瓦頓珠。
達瓦頓珠指著客棧地圖,用吐蕃語說道:“唐人公主住在西院,李浩住在東院,行動之時,桑吉你帶著其餘人去西院,潛入後製造混亂,假裝刺殺公主,將東院李浩的護衛都引過去,我則潛入東院,伺機出擊,刺殺李浩,記住,機會隻有一次,千萬不要出紕漏。”
“野哈嗨!(是)”所有人低聲應著。
漸漸夜深,月上梢頭,子夜時分,鬆加米瑪在守衛的掩護下來到東院門外,裏麵就是李浩的住處了,兩個特種兵在院中來回巡邏,雖然鋒刃特戰隊有二十多人,但因為需要換崗,所以值守的人隻有一半,再過大半個時辰,就到換崗時間了。
“什麼人!”前院的吐穀渾守衛忽然低呼一聲,然後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之聲。
東院內的特種兵們聞聲一驚,明崗暗哨紛紛出動,跑出院門,隻見吐穀渾守衛正在往南狂奔,似乎在追趕什麼人,他們也紛紛追了出去。
他們剛走,躲在牆角草叢裏的鬆加米瑪便一閃身衝進了院裏,快速地躲到假山後麵,仔細觀察院中動靜。
院中一片靜寂,隻有蟲鳴之聲,沒人,鬆加米瑪鬆了一口氣,就準備向李浩房間走去,剛邁出兩步,嘭地一聲悶響,似是弓弦之聲,鬆加米瑪慘呼一聲倒地,左腿膝蓋已經被一支弩箭貫穿。
接著不知從哪裏跑出了兩個人影,竟是林定坤和陳海近。
二人用刀指著鬆加米瑪,林定坤得意嘿笑:“想要調虎離山,嘿嘿,你們也未免太天真了,說吧,誰派你來的?”
鬆加米瑪抱著受傷的腿,氣哼哼地說了一句吐蕃話。
林定坤愣了愣,望向陳海近:“他說什麼?”
“鬼曉得。”陳海近聳肩。
“聽著像是吐蕃話。”林定坤蹙眉望向鬆加米瑪,“你不是吐穀渾人?”
吐穀渾雖然有自己的語言,但因為是大唐屬國的關係,一般人都會說大唐話。
陳海近道:“吐穀渾話和吐蕃話有點像,你別搞錯了。”
林定坤聞言也不怎麼確定了,想了想,道:“隻能打擾侯爺,讓侯爺定奪了。”
陳海近點了點頭,上去敲李浩的房門,裏麵傳來李浩打嗬欠的聲音:“誰呀?”
陳海近道:“侯爺,抓到一個刺客。”
“哦?刺客?”李浩快速穿上衣服,打開房門,“刺客在哪?”
陳海近指向假山旁邊,李浩大步走了過來,看了鬆加米瑪一眼,問:“你是什麼人?為何要刺殺本侯?”
鬆加米瑪又說了一句吐蕃話。
李浩聞言頓時皺眉:“吐蕃話?你是吐蕃人?”
“是的。”鬆加米瑪點頭,用很不標準的大唐話回答,估計他也就會這麼一點簡單的大唐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