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長孫無忌被李浩一番話氣得臉色發紫,當麵叫他老狐狸也就算了,但李浩竟然如此點評他,說他比祿東讚差遠了。
人最怕的就是對比,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嘛,祿東讚是吐蕃朝堂第一人,長孫無忌是大唐朝堂第一人,他們兩個都是屬於同一個級別的人,大唐強盛,長孫無忌的地位隱隱比祿東讚還高很多,拿他們二人做對比,其實也屬正常,但李浩卻說他比祿東讚差遠了,他怎麼不惱怒。
見長孫無忌生氣了,李浩笑嗬嗬地問:“長孫大人,會說吐蕃語嗎?”
長孫無忌瞪眼冷哼:“不會!”
李浩挑眉道:“論才學,祿東讚身為一個吐蕃人,對我大唐文化卻了如指掌,而長孫大人你連吐蕃語都不會,這一點你已經輸了。”
長孫無忌聞言皺眉瞪視李浩,然而卻無法爭辯,確實,祿東讚的才學真的不是蓋的,當今之世能與之一較高下的,恐怕也隻有李浩一人了。
李浩接著又道:“祿東讚在吐蕃輔佐鬆讚幹布,勵精圖治,壯大吐蕃,有沒有私心我不知道,但高原苦寒之地的吐蕃卻是日益壯大,反觀長孫大人,這些年你都做了什麼?爭儲,先開始是幫李承乾,然後是幫李泰,李承乾和李泰是不是做皇帝的料,長孫大人自己心中應該比我還清楚,所以,在對國家的貢獻方麵,長孫大人你輸給了祿東讚,長孫大人,一個人的才能如果已經無法撐起他的野心,那麼這個人就該坐下來反省和學習了,你……需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了。”
被一個晚輩如此數落,長孫無忌早已氣得渾身發顫,然而他搜腸刮肚卻是無言以對,他當然無言以對了,李浩原本就巧舌如簧,能顛倒黑白,況且這次李浩占據大義,一身浩然正氣,更加無懈可擊。
長孫無忌氣得身子直搖,指著李浩道:“你且得意吧,到了瓊南那種地方,有你好受!”
李浩再次一歎,幽幽道:“我有什麼好得意的,長孫大人,你著相了,我隻是想點醒你,回頭是岸。”
“笑話!”長孫無忌瞪眼叱道,“你以為你是誰!還想點醒我?”
李浩聞言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是無用,搖了搖頭,攤手道:“話不投機半句多,長孫大人,你請回吧。”
雖說灞橋驛不是李浩開的,但長孫無忌也是個要臉麵的人,李浩都下了逐客令了,他不可能還死賴著不走,隻能用力瞪了他一眼,怒哼一聲甩袖離開。
一直躲在屋中的薛仁貴和程處默見長孫無忌離開,從屋中出來,走到李浩身邊,薛仁貴問道:“詩狂,你不怕他報複你嗎?”
李浩淡然笑道:“報複?怎麼報複?我人都到瓊南了,他怎麼報複我?”
薛仁貴嘿嘿笑道:“這倒也是。”
程處默則搖頭歎道:“唉,長孫大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李浩幽幽道:“被權欲和勝負蒙蔽了雙眼,他入魔了。”
“入魔?”程處默用奇怪的眼神望向李浩,道,“哪有這麼玄乎?”
李浩淡淡道:“這是心魔,能救他的,隻有他自己,我已經盡力了。”
薛仁貴見話題有點沉重,抬頭看了看天色,岔開話題道:“詩狂,今日我們還趕路嗎?”
李浩道:“自然趕路,早日到達瓊南,也早日了結心事。”
程處默道:“那麼也就先告辭了,以後若是有機會,我去瓊南看望你們。”
“好。”李浩點頭,“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忙,就不送你了。”
“嗯,祝你們一路順風。”程處默拱手說完,轉身離開了。
李浩和薛仁貴他們開始通知隊伍準備啟程。
從長安到瓊南很遠,非常遠,幾乎快趕上到西州的路程了,不過去西州那邊要路過許多戈壁和沙漠,去瓊南的話卻不會有沙漠,頂多就是跋山涉水。
李浩帶著薛仁貴離開灞橋驛後,卻沒有向南,而是向東行,這弄得薛仁貴困惑無比,大唐的版圖他是知道的,瓊南在大唐的最南邊,怎麼會是往東行呢,先開始他以為李浩隻是想繞過什麼山脈,可一連三天,李浩都是東行,薛仁貴再也忍不住了,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浩的回答隻有三個字“走水路”。
沒錯,李浩就是打算走水路去瓊南,就像上一次將房車和物資運往流求一樣,聽了李浩的詳細路程規劃後,薛仁貴恍然大悟,原來李浩竟是要兜個大圈子,從海上去瓊南,這個想法有點腦洞大開。
李浩為什麼選擇走水路?因為旱路太難走唄,太累唄,整日不是騎馬就坐馬車,顛得人發暈,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他的五個老婆受不了呀,而且他的三個老婆現在都有孕在身,挺著大肚子,就算他給馬車裝上了減震裝置,也禁不住幾個月的顛簸,還是走水路安逸,在船艙裏打打撲克,玩玩遊戲,甚至啪啪啪都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