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正是某家。”巴蘇陀神采飛揚道,“李檀越,久違啦,數年不見,李檀越風采更勝往昔。”
“嗬嗬。”李浩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道,“那是自然,我還年輕嘛,自然越活越滋潤,哪像巴國師你……胡子又白了許多喲。”言下之意是嘲諷巴蘇陀老了。
“李檀越的牙口還是這麼伶俐啊。”巴蘇陀嘿嘿冷笑,“希望待會李檀越還能笑得出來。”
“我為何笑不出來。”李浩挑眉道,“巴國師難道忘了,我是你們吐蕃的克星,雖然你們人多勢眾,不過今日……嗬嗬,恐怕是巴國師的大限呢。”
李浩倒不是裝腔作勢,他的懷裏還揣著袖珍手槍呢,當初司徒楓被馬爾紮哈砍斷手臂的時候,要不是他被人纏著無法掏槍,早就使用手槍了,那樣司徒楓也不會因此而斷了手臂,不過這樣也好,袖珍手槍威力有限,一個鐵板就能擋住子彈,麵對巴蘇陀這樣的高手,必須出其不意,才能確保奏效,所以袖珍手槍不到關鍵時刻,李浩都不想用出來,這可是自己保命的殺手鐧。
“哦?”巴蘇陀聞言雙眉一挑,“李檀越還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
李浩緩緩拔出唐刀,傲然道:“素聞巴國師乃吐蕃第一高手,武功深不可測,巧了,我李浩是大唐第一高手,今日咱們既然遇到了,不妨比劃比劃,看看誰更厲害。”他想找巴蘇陀單挑,看看有沒有機會先製住巴蘇陀,若是能製住巴蘇陀,那這群吐蕃武士就隻是個擺設了。
“大唐第一高手?”巴蘇陀冷笑道,“是李檀越自封的吧?”他雖然可以感覺得出來李浩武藝不弱,但他認為李浩這麼年輕,就算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裏去。
於是巴蘇陀朝身旁一伸手,馬爾紮哈遞上了兩隻金剛橛,巴蘇陀接在手中,看來這金剛橛就是他的武器了。
李浩和巴蘇陀雙雙下馬,朝對方緩緩走去,二人都緊盯著對方的,注視著對方的動作,高手過招,隻要稍有不慎,恐怕就有性命之憂,所以對戰之時,都會很認真地注視對方的每一個細微動作。
薛仁貴在一旁緊張地望著,右手緊握方天畫戟,他在為李浩擔心,可他也知道,自己的武藝頂根本幫不到李浩。
李浩和巴蘇陀接近到一丈距離後,都雙雙停下,巴蘇陀左手金剛橛微動,李浩也快速出刀,二人幾乎是同時出手,朝著對方快速衝出。
“叮”地一聲脆響,巴蘇陀左手金剛橛在快要刺到李浩胸口的時候,被李浩的刀格開,隨後他右手的金剛橛在手中一轉,直接割向李浩的喉嚨,李浩微微往後撤了半步,金剛橛從他喉前兩寸經過,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得到金剛橛帶出的淩厲勁風。
李浩後撤半步的同時,唐刀順勢一拖,直接斬向巴蘇陀的腰部,隻見巴蘇陀腿腳未動,腰卻猛然往後一收,竟將腰往後收了一尺有餘,姿勢極為古怪,甚至有違常理,但他輕而易舉就做到了。
李浩見狀頓時皺眉,感覺這巴蘇陀的身體有點像是矽膠做的,怎麼可能腿不動,腰部往後挪一尺,這太匪夷所思了。
李浩雖然武藝大進,但在武藝一道上的見識還是不高,方才巴蘇陀所用的,乃是密宗絕學之一,名為瑜伽密乘,他從未聽說過。
這瑜伽密乘傳自天竺的上古瑜伽,和未來世界的瑜伽可不同,未來世界的瑜伽頂多算是瑜伽密乘失傳後的產物,就好像中國的武術一樣,很多精髓都失傳了。
瑜伽密乘需要修煉極強的內功才能學成,而且即便學成,也有高低之分,從瑜伽密乘到大瑜伽密乘,再到無比瑜伽密乘,直至最後的無上瑜伽密乘,越是往後越難練,傳說隻要練至最高境界,身體任何部位都可以隨意扭動,近乎於橡皮人,可以將手臂拉長三尺,或者將身體收縮成七八歲的少年,可違逆一切常理。
李浩尚在驚訝之際,巴蘇陀又攻來了,這一次,巴蘇陀遠在五尺外就舉起金剛橛直刺李浩麵門,然後隻見巴蘇陀的手臂忽然暴長了一尺,還好李浩反應速度驚人,趕忙閃頭避過,揮刀刺他胸口,巴蘇陀身體以一個極為誇張的幅度向左傾斜,腿都已經側向彎曲了,感覺他的身體就像一條蛇,可以肆意扭動,又躲開了李浩的一刀。
對於瑜伽密乘,李浩是沒有聽過的,此生還是第一次見,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還好他的速度足夠快,撐了十幾招後,漸漸地適應了瑜伽密乘,於是他便開始跟巴蘇陀周旋,刀來厥往,毫不停手。
一開始,李浩有點落下風,守多攻少,但一百招過後,李浩漸漸掌握了對付瑜伽密乘的心得,慢慢扳回了劣勢,雙方趨於平手。
打到現在,巴蘇陀早已震驚不已,他萬萬沒想到,李浩竟然是個隱藏著的高手,小小年紀能達到如此境界,實在太過匪夷所思,要不是李浩的內功修為比自己差,他真的懷疑自己今日會不會喪命在李浩刀下。
又打了三十多招,巴蘇陀忽然往後連退,皺眉冷哼道:“好了,本座的武功,你也領教了,比武到此結束!”他說罷猛然一揮手,“殺了他們!”
此言一出,馬爾紮哈和周圍的眾吐蕃武士一擁而上,策馬衝向李浩和薛仁貴,薛仁貴和李浩快速靠到一起,手持武器望著這群吐蕃武士,李浩的手緩緩伸入懷中,準備掏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