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官二代是很牛逼的,水滸傳裏高俅的幹兒子高衙內尚不是高俅的親兒子,就因為他看上了林衝的妻子,然後就能把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給擼成了囚犯,逼上梁山,雖然那是小說,是文官當道的宋朝,但在封建社會下,這是一個普遍現象,就算眼下大唐吏治清明,也不可能說沒有一個贓官昏官,更何況這是在天高皇帝遠的江南。
想想當初的庭州,曹田身為一個小小的庭州別駕,就能在庭州隻手遮天,通吃黑白兩道,裏通外國,謀害數任庭州刺史,他為什麼能夠這麼牛逼,因為天高皇帝遠啊。
江南雖不像庭州那樣偏僻,但在這個時代,江南還未成氣候,大唐的主要商業、政治中心是在中原,江淮以及嶺南出現貪官汙吏的概率遠比中原地區要高,刺史是封疆大吏,在杭州這片一畝三分地上,杭州刺史真的很牛逼。
李浩緊接著問道:“那……小二哥,你給我們說說,這梁刺史和韓都尉他們為官如何?”
店小二聞言訕訕一笑,不敢再說了,李浩知道,他不敢說,做店小二的,一向都消息靈通,但他們也是人精,見慣了南來北往的人,心思很活泛,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李浩見他不言,淡然一笑,道:“小二哥放心,我乃大唐皇帝親封瓊南王,如今身兼江淮兩道黜置使職,對江南道和淮南道所有官吏有生殺大權,杭州城外運河上的五千兵馬,就是本王調來的,有本王給你撐腰,你誰都不用怕。”
“您……您……您就是瓊南王?”店小二驚得下巴都快掉了,眼睛睜得好似兩個圓球,不可思議地望著李浩。
李浩點頭,取出自己的令牌給他看了看,道:“這是本王的令牌,做不得假的,冒充王爺可是死罪,你認為誰敢有這個膽子。”
店小二趕忙躬身朝李浩行禮:“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拜見瓊南王!”
李浩擺手道:“不必多禮,本王問什麼,你便答什麼,不必懼怕什麼,說吧,這梁文右和韓進為官如何?”
店小二依舊滿麵為難之色,他猶豫了許久後,咬了咬牙道:“罷了,小的就如實告訴瓊南王吧,這韓進啊,其實就是個地痞出身,年輕的時候好勇鬥狠,是杭州一霸,後來由他姐夫梁刺史庇護,花重金在朝中尋了關係,這才當上了咱們杭州的折衝都尉,他本身是有點武藝,但要說行軍打仗,他屁都不會,成天就知道欺壓我們這群平頭百姓,現在杭州城的地痞惡霸,都是他的人,他其實就是披著朝廷鎧甲的惡霸,城中的惡霸每月都會向商家收保護費用,說是保我們平安,其實啊,就是盤剝我們,倘若不交保護費,那些地痞成天來搗亂,摔桌子,摜凳子,攪得咱們生意都沒法做,好多人都是因為交不上這保護費,最後隻能關門大吉。”
“豈有此理!”李國成聞言怒道,“朝廷已經征收商稅了,他們居然還敢收私稅!這讓商家怎麼過!”
“可不是麼!”店小二唉聲歎道,“要說這商稅,聽聞是瓊南王您提出來的,其實咱們江南商人也不大喜歡,但好在不多,大家交著交著,便也習慣了,況且瓊南王您一代賢臣,是國家棟梁,所作的事情,一定是為國家好,咱們也就沒什麼怨言了,但這些惡霸收的保護費,那真是太不講道理了,而且他們收的保護費很高,居然是商稅的兩倍,現在咱們杭州商戶的日子啊,苦的很呢。”
李浩聞言皺眉,沒想到盛世之下,也有這種害群之馬,不用說也知道,那群惡霸收保護費自然是韓進的意思,韓進隻是小小折衝都尉,他敢這麼做,當然是刺史梁文右點頭的了,到時候這收得的保護費想必是由他們一起分贓。
李浩沉默了片刻,又問:“那梁文右呢?他為官如何?”
店小二道:“梁文右為人倒不怎麼張揚,他是文人出身,附庸風雅,喜歡字畫,小的曾聽說,他替人辦事,從來不收錢,隻收古代名人的字畫還有一些古代的稀有物件,聽說那些東西都老值錢了,比黃金都貴。”
“喲,還是個吃相比較斯文的贓官啊。”李浩嘿然冷笑起來,他最瞧不起的就是這些自詡高雅的官員,自認為受聖人之道,滿口仁義大道理,其實背地裏做著一些蠅營狗苟的齷蹉事,道貌岸然。
曆史上的明朝,亡於文官之手,而在明朝末期,有一群文官,自稱東林黨,東林黨中,大部分都是這種人,自視清高,以聖人之道要求別人,暗地裏卻斂聚錢財,做得事情不堪入目。
李浩冷笑之後,又問道:“如今沿海地區倭患頻頻,杭州臨近江河入海之口,有倭寇來過嗎?”
“小的聽說過。”店小二道,“倭寇曾來過兩次,不過沒進城,在杭州周邊的村鎮殺人搶東西。”
李浩趕忙問:“那梁文右和韓進是如何應對的?”
店小二道:“說出來王爺您可能要笑了,那梁文右和韓進膽小如鼠,聽聞倭寇來了,竟沒敢派兵去抵擋,而是派人去給倭寇送錢糧,求他們離開,倭寇第二次來的時候,收到了錢糧後,還是將一個鎮子屠戮一空,洗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