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劉太醫聞言雙眼一亮,滿麵驚奇道,“請恕下官鬥膽問一句,那位醫道高人如何稱呼,或許下官聽過其名。”
“這個……”魏征聞言一愣,李浩隻是讓他這麼說,但卻沒說名字,他隻能道,“這個魏某還真不知曉,那位高人一直未透露名號,不如讓他的兩位高徒進來作答吧。”
“也好。”劉院正聞言點頭拈須,心中開始搜索,會是哪位山野的醫道高手。
魏征朝著堂外高呼一聲:“兩位,請進來吧。”
李浩和裴渺雙雙走了進來,李浩經過了精心喬裝,劉太醫自然認不出他來,至於裴渺,他壓根就不需要喬裝,他幾乎很少外出,朝堂上沒人認識他,需要喬裝幹嘛,況且,他本來就是醫道高手,要賣相有賣相,要醫術有醫術。
“見過劉太醫!”二人進來後向劉太醫行禮。
劉太醫微笑拱手還禮,然後問道:“聽聞二位師傳醫道名宿,不知尊師如何稱呼?”
李浩道:“家師姓孫,大號思渺。”
劉太醫聞言渾身一震,激動得雙手直顫,孫思邈啊,那可絕對是醫道名宿,簡直就是當代醫道魁首,但此人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難怪連魏征都尋他不著。
劉太醫激動良久,雙手連搓,道:“二位當真是孫先生的弟子,可有什麼憑證?”
李浩聞言反問:“劉太醫想要我們如何證明?”
劉太醫也是愣了,是啊,自己出於謹慎起見,要確定一下對方的身份,但這個如何才能證明呢,還真不好證明。
魏征趕忙道:“這個魏某可以證明,當年老夫遇到孫先生的時候,這兩位才七八歲,便已跟在孫老先生身旁學醫了,如今三十多年過去了,想必此二人早已學有所成。”
魏征的話,劉太醫自然是必須要信的,因為魏征這個人向來說什麼是什麼,吐一口唾沫便是一個釘,於是劉太醫激動道:“有二位出手,想來陛下的病情有轉機了。”
魏征這時忽然道:“劉太醫,還要麻煩你給他們二人安排兩個太醫丞的職務,讓他們進宮去給皇上診病,待皇上痊愈之後,他們便功成身退,莫要讓外人知曉。”
“啊?”劉太醫聞言一愣,一時間有點無法理解,疑惑問道,“這是為何,為皇上診病乃是名利雙收之事,為何要弄得如此神神秘秘?”
這時,裴渺說話了:“劉太醫,我們是山野之人,一生懸壺濟世,不為名利,隻為蒼生,但藥醫不死病,就算是家師,也不敢說能治好所有人的病人,劉太醫也是醫者,這樣的道理,應該明白。”
“沒錯。”劉太醫點頭道,“藥醫不死病,倘若是司命所屬,醫術再高明也是沒用。”
裴渺接話道:“我們尚不知皇上所患何病,所以也不敢保證是否能夠治好,倘若治不好,這個責任誰來擔負,莫不是要我等二人留下頭顱吧。”
“這個……”劉太醫聞言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其實道理確實是這樣的,本來皇上的病就這樣了,大家也都接受了,忽然來了兩個醫道高手,說有希望治好皇上,大家都滿懷期待,倘若治不好,又是一陣失望,武皇後脾氣不大好,一失望就會不開心,不開心就有可能殺人,兩個山野醫者,殺了便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李浩拱手道:“劉太醫,我們還想留著有用之身懸壺濟世,救活更多的人,此次救治皇上,必須暗中進行,不讓任何人知曉,若是治好了,我們二人悄然抽身,功勞是太醫院的,若是治不好,我等還是悄然抽身,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不知可否?”
這是一個非常中肯的提議,按理說沒什麼好猶豫的,但劉太醫還是猶豫了,主要是安全問題,外來的醫者,身份必須要查清,否則是萬萬不可進入太醫院的,更何況這是替皇上看病。
魏征也知道他猶豫什麼,沉聲道:“劉院正難道連魏某都信不過嗎?”
魏征這句話果然管用,大唐最靠譜的是誰,魏征!一身忠貞,為大唐鞠躬盡瘁,沒有人比他更讓人取信了。
也正是魏征給了劉太醫足夠的信任度,於是劉太醫終於用力點頭道:“好,劉某便應下了此事,給二位安排太醫丞之職,請問二位如何稱呼。”
“在下裴渺!”
“在下李遠方!”
“好。”劉太醫點了點頭,道,“我今日便替你們安排好一切,明日劉某親自帶二位去宮中替皇上診治,如何?”
“遵劉院正之命!”李浩和裴渺齊齊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