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景升知道蘇揚是在說之前他把她放到浴缸裏折磨的那件事。
涼景升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葉從軍,冷然道:“讓開,我教訓我的女人輪不到你插手!”
寧冬在一旁看著絲毫不退讓的葉從軍,哼道:“還說跟她沒有一腿,都願意這麼護著她了。”
葉從軍:“什麼事情都講究證據,憑一個人的一麵之詞就做出判斷並不合理。”
雖然葉從軍沒有把話說明白,但是聽意思就是他不相信寧夏的一麵之詞。
寧夏聽了,一臉難過的捂著臉,躲在寧冬懷裏,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就像是在哭泣。
而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寧夏趴在寧冬懷裏,嘴角抑製不住露出了微笑。
寧冬一臉心疼的拍著自家妹妹的肩膀。
涼景升眼神犀利的看絲毫不退讓的葉從軍。
“對不起!”
眾人的目光集中到突然出聲的蘇揚身上。
蘇揚麵無表情,眼睛裏卻滿是疲憊:“對不起,寧夏,我剛才不應該推你,都是我的錯!”
寧夏這時也從寧冬懷裏露出腦袋,看著蘇揚。
蘇揚吐出一口氣,突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響亮的聲音讓眾人均是一愣。
涼景升和葉從軍都皺著眉看著蘇揚。
蘇揚卻仿佛什麼也沒感受到一樣,她看著寧夏,道“現在你滿意了麼?”
說著,又看著涼景升:“滿意了麼?”
涼景升眉頭皺得更緊了。
葉從軍動了動:“蘇揚……”
蘇揚卻像是沒看到其他人複雜的目光。輕鬆地說道:“行了,走吧,我們一群人在這種角落裏待太久不好,走吧……”
說著,蘇揚就提了提自己的裙子,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走回到了大廳。
葉從軍皺著眉頭跟上。
寧冬扶著自己的妹妹走了。
而涼景升站在原地站了很久,看著蘇揚重新揚起沒事人一樣的微笑跟別人聊天,隱沒在黑暗中的他臉上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表情。
葉從軍臉上有些擔憂,他看著蘇揚說道:“你沒必要這樣……我相信你沒有對寧夏做什麼。”
蘇揚把手裏的香檳一飲而盡,吐出一口濁氣,道:“有必要,我覺得我要打醒我自己!”
葉從軍皺眉:“什麼?”
蘇揚又拿起一杯黑啤,道:“不能沉迷在沒有可能的虛假愛情裏。”
蘇揚總覺得涼景升就是涼景升,即使是記憶回到了四年前的涼景升,蘇揚也總是覺得那也是那個無條件寵著她,信任她的涼景升。
可是她發現她錯了。
四年前的涼景升就是四年前的涼景升,對現在的涼景升而言,自己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突顯他男性自尊的一個玩物。
那些他們曾經一起經曆過的生生死死,那些他們曾經擁有過的美好記憶,對涼景升而言,一概不存在。
人是由記憶形成的,而當記憶消失,人也不存在了。
那個愛蘇揚的涼景升消失了。
蘇揚愛的涼景升也消失了。
記憶不存在,感情自然也不存在了。
是她蘇揚一直以來沒有搞清楚。
而就在剛才,她終於清楚了。
她的涼景升,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