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畫不也懷著孩子嗎?”常王不甘心地道,“她們也沒對知畫客氣。”
老太太真是氣得一巴掌打了下去,“她肚子裏的孩子和秦王妃的能比嗎?人家是明媒正娶的王妃,她知畫是個什麼東西?”
常王倔強地道:“說到底,皇祖母還是嫌棄知畫的出身。”
“出身?你媳婦當初是不是救過她的命啊?她就這樣報答恩人的?這種人,不知感恩,鮮廉寡恥,與出身無關。
老身嫌棄的,不是出身,是品德,不足以成為我皇家子孫的母親,她生完孩子之後,打發她走,你若不依不撓,老身就賜她白綾。”老太太怒笑一聲。
常王不服,知道如今老太太正在火氣上頭,勸說也聽不進去。
他忍下要把薑氏偷漢的事情告知老太太的衝動,這個時候,他說什麼老太太都不會信的。
出宮之後,常王想想還是心有不甘,命人斷了常王妃屋中的銀絲炭供應,還有膳食,隻給粗略簡單的,絲毫不管她在養傷。
常王恨極了那個女人,她讓他當初的所有付出,都是一場笑話!
知道東方禮所做之後,常王妃隻是淡淡地笑笑,“便是清茶淡飯,我也能入口,冷的話,就多蓋幾張棉被,不打緊的,再說了還是大夏天的。”
婆子氣得都哭了,“王爺怎麼能這樣對您呢?他太過分了。”
常王妃道:“也好,到底是斷了所有的情分。”
翌日廣王妃又去了常王府,開心地道:“太後已經明確下了旨意,要那知畫五天之後,搬到白雲觀去。”
“搬到白雲觀去?”常王妃一怔,“為什麼啊?”
廣王妃哼道:“自然是因為她無名無份,若不是因為她懷著孩子,早就被趕走了。”
“確定五天之後搬走?”常王妃問道。
“是啊,說是動了胎氣,且靜養幾日再叫她走。”廣王妃恨恨的道,“哪裏這麼嬌氣?那醜女人就是矯情,她什麼出身咱不知道嗎?”
常王妃兀自出神。
廣王妃握住她的手,“她走了,你就安心地養傷,老三那邊,再叫你二哥跟他說說,他會回心轉意的。”
常王妃垂下眸子,“多謝二嫂了。”
廣王妃很安心,“你隻管靜養,別的事情,一概不必管了。”
“知道了。”常王妃應付的答了一聲。
廣王妃走後,她看著婆子,問道:“秦王妃給的止痛藥,還有幾顆?”
婆子看了一下,道:“還有五顆。”
“這幾天晚上,都給我吃一顆那個能睡覺的藥吧,睡不好,人就更沒力氣。”她說。
這幾天,暮芸汐一直都心神難安,總覺得會出什麼事。
東方翊說安貴嬪的事情開始有進展了,天慧帝這幾日一直夢魘不斷,想來會盡快處理當初的冤案了。
東方翊擔心安府的事情,擔心羅刹影衛的事情,暮芸汐則擔心常王妃的事情,夫妻兩個都焦心的睡不著。
五天後。
常王府。
知畫今天醒來得早,在常王出去之後,她覺得身子疲乏,又睡了過去。
這一睡,便迷迷糊糊的,她覺得自己躺在馬車裏頭,耳邊盡然是吵雜之聲,但是眼皮子就是抬不起來。
知畫是被冷醒的。
那種冰冷侵入骨頭,凍得她從睡夢裏頭倏然驚醒過來,便是沒睜開眼睛,已經感覺到耳畔那呼呼的風聲侵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