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斌冷冷看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其實他這完全就是打腫臉充胖子,現在心裏頭還怕得要命。不過話說回來,他確實挺相信總部那五個強者的厲害。堅信不疑——他們能夠把齊晨給拿下!郭南台說:“周總監你可拉倒吧,前兩天是誰打電話給我,痛哭流涕地說他快要被打死了,快要沒命了,讓我趕緊過去救他的?當時你可怕得要死!我去到,叫你名字你還不應,擔心齊晨再次出現……居然鑽進一個小山洞裏頭去了,真的笑掉我的大牙!”周文斌本來一張慘白的臉,這都變得透出幾分紅。他咬牙切齒:“反正你放心,克裏斯他們一定能夠把齊晨給收拾。雖然我現在因為辦事不力已經被撤職,但克裏斯答應了我,等他逼問出清血散,一定會把齊晨打個半死,再帶回來給我看!到時候我還要朝著那家夥的腦袋狠狠踹上幾腳,要不然實在是消不了我的心頭之恨!”這話音一落,周文斌的手機就響了。他一看,驚喜:“哎呀,克裏斯打電話給我了,沒準他已經把齊晨擺平了!”趕緊接了電話,旁邊的郭南台立刻湊過來,豎起耳朵。那邊傳來克裏斯充滿得意和猙獰的聲音,相當盛氣淩人。“周文斌,我已經把齊晨收拾掉了,兩條腿都打斷了,現在他流血過多,已經不能移動,就沒辦法帶去給你看。你要不要過來看他最後一麵?來就趕緊,要不然遲了,你隻能看到一具冰冷的屍體。”終於等到這麼一天了,周文斌激動得渾身都打顫。“好好,我現在就過去!哪怕我現在受傷很嚴重,我也要過去狠狠踹那小子幾腳,我要讓他知道,誰才能夠笑到最後!我還要在他頭上撒泡尿!”一旁的郭南台也忍不住說:“我也一起撒。”克裏斯嘿嘿一笑:“那個郭南台也在你身邊是吧?要不你就讓他帶你過來,趕緊的。要不,齊晨他都快要活不了了。”當克裏斯掛完電話,還真很希望現實如自己所說的那樣。心中無限悵惘和悲痛。周文斌哈哈大笑,笑完了又一陣咳嗽,觸動傷口,疼得臉孔都扭曲了。他不在乎,滿麵得意。猛然一扭頭,大聲說道:“郭總,現在我們立刻就過去,你趕緊準備好車子。得快點,要不然看到的隻能是齊晨的屍體了!”郭南台有點不敢相信:“這麼快嗎?那些個洋鬼子這麼快就把齊晨給收拾掉了?”“這還叫快?知道時間就是效率嗎?何況是從我們總部過來的高手,當然三下五除二就把齊晨收拾!”郭南台趕緊屁顛顛跑出去,很快叫來車子。又叫來幾個醫護人員,把周文斌搬上輪椅,朝著郊外奔過去。很快就到了廢棄的煉鐵廠,一直開到裏頭,開到一個偌大的車間。郭南台跳下車子,周文斌也催促旁邊的醫護人員把他給搬下去。周文斌大聲喊:“克裏斯你在哪裏?趕緊把齊晨帶出來,讓我看他現在被你們揍的有多慘。我要在他頭上撒尿,我要讓他嚐到他施加在我身上的所有痛苦,我要看他一點點死掉!”郭南台也忍不住亢奮:“對!我也要在他頭上撒尿,這小子害我害得那麼慘,奪走我的女朋友,還想把我送進監獄,又把我打成重傷,現在該到他血債血償的時候了!”克裏斯的聲音響起來。“現在就讓你們看一看。”兩個人就聽到上空傳來嘎吱聲,一根粗大鐵鏈緩緩放下一個簡易電梯。兩個人的眼睛直發光。他們一下子就猜到了,在那裏頭肯定就是兩條腿被打斷,血流成河的齊晨。當電梯離他們頭頂還有兩三米,他們還看到血液不斷流出來,滴滴嗒嗒掉在地上。郭南台伸手接住掉下來的血。他哈哈大笑:“這就是齊晨的血,真的是太好了!齊晨你知道嗎?我早就想剝你的皮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了!”伸出舌頭在巴掌上舔一下,接著又大笑。“齊晨啊齊晨,你血還挺好喝。”周文斌讓醫護人員把自己推過去,同樣伸手接血抹在嘴巴上。他也說:“齊晨你的血真的是太好喝了,哈哈哈!”兩個人的嘴巴都鮮紅一片。看上去真像是喝人血吃人肉的惡鬼。旁邊的幾個醫護人員和保鏢看得都不寒而栗。電梯落在地麵,情景。定睛一看,兩個本來臉上還掛著笑容的家夥頓時就僵了,發出怪叫。所有人都汗毛倒豎,毛骨悚然。周文斌歇斯底裏地喊:“怎麼會是你們!你們……你們怎麼會變成這樣子!”他腦子裏所想象的——齊晨倒在血泊當中的情景非但沒出現,還出現完全相反一幕。他心目當中五個很厲害的西方高手,全倒在大片大片的血液裏。渾身上下體無完膚,每一個人的大腿都被踩斷了,血在電梯裏頭積了厚厚一層。克裏斯衝著他們聳了聳肩頭,露出痛苦而無奈的笑容。“真抱歉了,要是不把你們騙來,我們就會被燒死,說起來也真倒黴啊。該死……幹嘛要招惹齊晨這種變態呢?”他又看見郭南台,吃力地抬起一根手指頭用力戳他。“就是你,要不是你挑撥我們,我們也不會被踩得這麼慘,我們全都殘廢了!”其他幾個人也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都把矛頭指向郭南台。郭南台目瞪口呆不斷後退,忽然扭頭就朝車子跑去。鑽進,催促司機趕緊開車。接著他又發出淒厲的殺豬慘叫。坐在駕駛座上的,不是司機兼保鏢嗎?怎麼這個時候變成另外一個人?而且這個人,對他來說還如同惡魔一般。如果這個人雙腿被廢,坐在剛才那部破破爛爛的電梯裏,他非常願意看到。可現在,他隻希望這一切都是噩夢。在駕駛座上坐著,把兩隻腳都翹到方向盤上的,除了齊晨還會有誰?郭南台嚇得屁滾尿流,一扭頭就推開車門,撲通一聲趴倒地上。他不敢跑了。